工作太累太操心,没关系,是男人都——”
“不准笑我。”陆郡咬他一口,别扭道,“我是太久没有才……”
他本来想说点更荤的,但转念一想,忍住了。
两人抱在一起,虽然没有真的肉贴肉,仍旧大汗淋漓,心理上好像做了一次。
聂斐然跟陆郡说了几句贴心话,自己渐渐也软了下去,想着他内裤应该湿了,刚要开口关心,手指无意间触到他后腰一处皮肤,心里闪过一丝异样,顺着往上摸,感觉凹凸不平,像一道疤痕,并且这个位置以前没有。
陆郡意识到那是什么,马上捉住他的手,假意开他玩笑,“别乱摸,摸了又不对我负责。”
可惜已经晚了,聂斐然执拗得很,一言不发地挣开他的手,再三阻挠都没有用,又探进他睡衣,顺着后腰,一直摸到肩胛骨才堪堪止住,然后原路返回,如此反复,仔细得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陆郡身体冷下去,手脚僵硬,内心忐忑不已,身体皮肤随着那双手抵达的地方轻轻颤抖。
死一般的寂静,很久以后,黑暗中,他听到聂斐然带着哭腔的声音,问: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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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24
他们熟悉对方的身体,大到骨骼与肌肉的起伏,小到皮肤哪处有颗痣。了如指掌,如同触碰寄居在不同肉体却共有一个灵魂的自己。
不过六年,第一遍摸到底时,对陆郡背上这条平白无故多出来的痕迹,聂斐然脑海中抑制不住地,立马产生了极度糟糕的预感——
因为触感实在太令人心碎了。
怎么形容都不为过。那么长的伤疤,创口并不光滑,甚至不是一条线平坦延伸上去,而是盘错扭曲着,有轻微增生,仿佛后背一整块皮肤曾被什么可怕的钝物生生撕裂,可以想象的狰狞,显示出受伤时的极端惨烈。
潜意识里,聂斐然总觉得陆郡拥有一具完美的躯体——无论内部还是外部,都充满着不竭的美感与力量,不像肉体凡胎,像带有神性的,最踏实可靠的岩壁,即使受到外力摧残也能不露痕迹地抵御,而信仰者有且只有他一个,还有一颗赤子之心,永生不灭。
但这道疤痕瞬间勾起了他很多回忆,他像从甜蜜而短暂的梦中惊醒,想起陆郡曾经为他犯过的傻,流过的泪,意识到怀抱的这个人跟他同样脆弱,同样容易受到伤害。
尤其经历过那一夜的梦魇后,他相信,他们彼此都对涉及流血与受伤的话题产生了原始恐惧。
所以陆郡感到前襟温热地湿了一片。
——原来聂斐然问他要答案之前,已经在黑暗中无声地流起了眼泪。
他只能尽量装作语气轻松,交颈相拥,轻轻拍着聂斐然哄道:“什么也不是,一道疤,我不小心……嗯,不小心,摔了一跤。”
“哪里摔的?”
“马场。”陆郡仗着熄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编着自己都难说服的蹩脚理由。
“不可能,我不相信马场会把背摔成这样,”聂斐然坐起来,揉了一把眼睛,在陆郡反应过来之前,抬手就把顶灯打开了,“你说实话,不然我去问慧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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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亮起,所有试图隐藏的东西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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