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被油到了,严锐之干脆翻个身,不理人。
他其实没生气,只是懒得再动力气翻回来。
他也知道贺年不过是想让自己开心一点,尽管有时候幼稚得不行。
只是严锐之忽然听见身旁的人动了动。
贺年好像翻身下了床,也没批衣服,像是往桌子那边走去。
尽管是夏天,但昼夜温差仍不小,严锐之等了一会儿,不知道贺年在窸窸窣窣做什么。
最后生怕他感冒,还是支着身子坐起来,往另一头看去:“你在干什——”
“好了!”
贺年从书桌前站起身,严锐之听见钢笔盖合上的声音。
“为了表示我真的没有只听那些土味情话,”贺年说,“我特地赋诗一首,送给你。”
严锐之如临大敌,这几天的冒鬼火和有情饮水饱实在令他心有余悸,不想接过来:“你要是再土一次,不如现在就先扔掉。”
没想到这次贺年看了一眼刚刚临时写的东西,居然还真犹豫了起来:“其实也挺狗屁不通的……”
“但刚刚亲你的时候,忽然就想写给你。”
严锐之权当再陪贺年闹一次,有些无奈又不抱期待地接过来:“我倒要看看你写了什么。”
只是当他望着纸上遒劲漂亮的字体,竟意料之外地失了神。
那是一封信,或者说,是一首情诗。
看得出是贺年刚刚随手抓了一张纸写的,像是怕自己生气,为了哄他。
没有别的,只有一个无比直白的标题——
“给我最喜欢的宝贝。”
我是无所顾忌的亡命徒
流窜到你的星球
行星环不是我的刑具
是我被你心甘情愿缠绕的
莫比乌斯带
我要在你赐予我的月光下流浪
抛却怅惘
我将与你颤抖着长吻
今夜,穿过你身体的河流
我是行驶于其间的船只
带着战栗划过
于高丨潮中溺毙
如若天明
你应有爱意化作风
它吹向我
你找到我
第49章
“太急了, 早知道应该拿个信封装着的,有仪式感一点。”贺年说。
这次严锐之终于说不出“你文学鉴赏课到底在干什么”的话来了,只是看了两三遍, 满眼都是最后的四个字,你找到我。
贺年带着一点不讨人厌的得意往他身上蹭:“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写新的给你, 然后每天念给你听。”
念出来多少有些羞耻, 严锐之伸手推了对方一把, 但没用力:“别念了。”
没被他推走, 对方就用下巴磨着严锐之锁骨上的凹陷, 双手都抱着他的腰, 黏黏糊糊地叫他:“严总。”
贺年好好穿着衣服的时候还不明显,脱下来便露出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来, 不过分夸张, 更显得流畅好看。
因为被动作牵动,他的胸膛还贴着严锐之的, 心跳声平稳有力,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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