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翻身跳将起来,扑上来叫道:“贼囚臭肉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徐应悟抱住他腰身讨饶道:“你撕,你撕!”又紧着凑上去亲他。
西门庆终于消停,徐应悟抱着他摇晃道:“我只为你好。咱两好不容易凑在一处,细水长流、多快活几年不好么?”
“我原就好好儿的,是你咒我!”西门庆想起玳安儿的叮嘱,趁话赶话到这儿了,直盯着他问,“为何你一心怕我死了?”
徐应悟自然不能直说“书里说你就快死了”,加之被他美目一勾,一时脑子转不动,编不出像样的瞎话,只得愣愣道:“不为何,就怕你忽然拍拍翅膀飞了,我可怎生过得?”
西门庆双瞳颤动,脸上转嗔为喜,偏头送上樱唇。他以为,如今爱他的这个应二哥忘记了从前恨他的应二哥要杀他的计划,只记得要护着他、保他性命,冥冥中总怕他出事,故而不许他饮酒纵欲,生怕他有一点点闪失。
两人亲得缱绻难分,西门庆双颊红透,松开后晕晕乎乎跪不住,徐应悟便将他放倒在榻上,替他脱了靴,扣着他手同他商谈:“我知你有那毛病,叫你一朝改了也难。要不咱两打个商量?我也不提歇不歇的了,一日一回总行罢?晨起,或睡前,哪怕午间,一天里头做过一回,便不能再要了,行吗?”
西门庆一听不要他歇了,忙点头应允。徐应悟又说道:“只是有一样儿,不能次次都……我没你火旺,若叫我天天施放,只怕没几日我便又亏了身子。每日必叫你舒坦一回,但用何手段、如何叫你舒坦,须得由我。你可答应?”
西门庆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徐应悟长吐一口气:“酒也不能多吃。我不爱见你烂醉的胡涂样儿,看着我时眼神儿都在飘……”
“真不是我贪杯!”西门庆委屈道:“那夏龙溪赋了闲职,又见我补了他的缺,心里头不平整,只一味邀我。你又不在,没人同他周旋,黄的白的只管灌我,我哪敢推!”
前几回吃酒时,徐应悟就觉察到这姓夏的对西门庆态度古怪,听西门庆这么一说,他又多了几分考量。书里这段情节其实较为隐晦,这夏提刑得知自己升了卤簿指挥使后颇不甘心,托人先行上京找太尉朱勔求情,想留在原职,掌刑不动。可偏偏宫里的红人何太监也要给侄子谋个副千户的职位,盯上了西门庆的原职。如若夏提刑当真不升,何太监又不肯落空,那西门庆岂不被挤出来?好在不知为何夏提刑的动作未见成效,他最终还是领了指挥使,西门庆顺利升一级,给何太监的侄子腾出了位置。
“他只灌你酒,不曾问你甚么话?”
西门庆枕在徐应悟大腿上,迷瞪着眼道:“问我如何认了蔡太师作干爷爷,我从实说了,是蔡府管家翟谦从中引荐;又问我京里可还有其他熟人,我说且有蔡太师义子蔡御史,此前高中状元、衣锦还乡时路过我县,曾与我有过交道。旁的没了。”
徐应悟笑道:“这就是了。夏龙溪若再不明白,也活该他去当这弼马温。”
西门庆懵然不解,徐应悟问:“出发前夜我同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不叫我送礼?还说我是小人!”西门庆噘嘴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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