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越想越心惊,终于不得不承认,近来与他你侬我侬的应伯爵,根本不是他应二哥!
晚饭前,大房、五房、六房先后来人邀问,西门庆正心烦意乱,只推旅途疲惫,一概不理。玳安儿催他好几回用饭,西门庆却只一遍遍倒腾“应二哥不是应二哥”,“这个应二哥是哪一个应二哥”,旁的诸事不理。
到了三更时分,西门庆仍背着手在书房地下来回踱步,玳安儿被他晃得眼晕,实在熬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玳安儿猛地惊醒,揉揉眼睛却见西门庆两手抱头蹲在地上,竟在抽泣。玳安儿使劲儿睁大眼睛,这才发觉窗外已天光大亮。
“爹,上榻歇……”
玳安儿话未说完,西门庆便抬起头。他已哭得两眼肿如核桃,玳安儿上前拉他,他挣扎着站起来,以袖拭泪哑声道:“备车,我去找他。”
张松小心翼翼将徐应悟扶起,问他夜里可睡得实。徐应悟冲他点头笑笑,将自己盯了半宿床顶一事隐去不提。伤痛稍减,心痛却愈发明显。他总觉得这屋里、这榻上仍有那人的气味,甚至体温,总是在将要睡着的一瞬侧身想抱他,却被空空的半扇榻板惊醒。
张松搀他来到堂屋坐下,端上一笼肉角儿,捧着脸看他吃。
“你也吃,紧着瞅我作甚?”徐应悟掉转筷子敲他脑门儿道。张松笑得见牙不见眼:“多咱没见着哥了?我就乐意瞅……”
话未讲完,徐应悟却面色一沉,举筷的手僵在空里。张松诧异扭头,只见门口站着个阴气沉沉的人,头顶似有乌云笼罩。
张松一瞧见他,后槽牙便发痒,跌了脸腾地站起来,扭身便走。
西门庆迈进门来走到桌前,瞪圆两眼在徐应悟脸上细细打量,像从没见过他似的。徐应悟装作不经意扫了他一眼,便被他双眼红肿的憔悴模样惊得心里咯噔一下。
“你有何事?”徐应悟放下筷子,强作镇定道,“有事说事。”
“你心口还疼?”西门庆声音哑得又吓他一跳。
徐应悟冷笑道:“早不问,好了倒来问,又有何用?”
“脱了我瞧瞧。”西门庆说着,竟伸手来扯他衣领。徐应悟登时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用力推开他手叫道:“别动我!”
张松冲将进来,抢一步挤进两人之间,挺胸冲西门庆道:“西门大老爷好拳脚!一招把人胸骨踢裂,还怕人……”
“张松!”徐应悟喝到,“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罢。”玳安儿应声趔趄着跑进来,连拉带拽将梗脖儿瞪眼的张松拖出门去。
西门庆瞳孔震动,哽了半天才又开口道:“我不知那一下竟……许是吃醉了,没觉出轻重。你若气不过,依样儿讨回来便是。”说着两手拉开自己胸前衣襟,直往徐应悟身上凑。
徐应悟摇头凄惨笑道:“行了,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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