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赤,两腿间鼓出个包来。西门庆“引妇人纤手扪弄”,他便学着样儿自己用手搓磨那处,爽得两腿直打哆嗦,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迷上了这本禁书,大人一不在家,他就偷偷翻出来看,有时夜里睡不着,也要摸黑爬书柜、打着电筒看上几页。起初他并不明白自己的性取向,直到几年后被邻居家哥哥点开了窍,他才意识到,令他魂牵梦萦、脸红心跳的,不是《金瓶梅》里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而是最开始唤醒他性觉知的西门庆。
西门庆荒唐淫乱的情事,伴随他走过从懵懂到伤痛的青春期。他亲眼见证高中同学大胆出柜追爱,却被老师同学冷暴力到上吊自杀,也在互联网上看过无数同性恋被嫌弃的一生,他为自己的性取向担惊受怕,他开始憎恶“带坏”他的那本书,他恨西门庆,却又忍不住被他引诱。书柜里那本《金瓶梅》都被他翻得毛了边儿,不少书页被他的泪水和其他体液打湿变皱,终于有一天,书脊从中断裂劈开,它散架了。
怕被大人发现他偷看这书,徐应悟拿出攒了半年零花钱,从旧书网上买了一本同样的替换。他翻烂的那本,被他坐公交带着,扔到老远处一个偏僻巷底的垃圾桶里。回来的路上他便后悔了,那是他的《金瓶梅》呀,是他的西门庆啊!那半年他每天都郁郁寡欢,仿佛自己身上很重要的某些东西,随着那本书一起被扔掉了。他在日记本上写下许多如今已看不懂的青春疼痛文学,生造出各种隐晦的代号怀念他本不该想念的那个不存在的恶人。
徐应悟躺在满是西门庆气味的榻上,记忆中久远的蠢动,与胸口真实的疼痛交织、重合,他恍然顿悟。十五岁那年,他曾在日记本上抄过一首英国著名同性恋诗人王尔德的诗,那时他并不会想到,这段文字会成为他某段人生最精当的批注。
Yet each man kills the thing he loves,
By each let this be heard,
Some do it with a bitter look,
Some with a flattering word,
The coward does it with a kiss,
The brave man with a sword!
Some kill their love when they are young,
And some when they are old;
Some strangle with the hands of Lust,
Some with the hands of Gold:
The kindest use a knife, because
The dead so soon grow cold.
Some love too little, some too long,
Some sell, and others b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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