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又摇着你那脏屁股上外头雌汉子!平白辱没我家门楣!来呀,叫两个会动刑的进来,与我捆起来着实打!”
说话间冲进来几个小厮,方才全不见人,原来都在外头躲着听觑。画童儿端来条凳,平安儿选了条大板子,几个人将张松扯了裤子,拿绷子绷在凳上,老实儿打了二十几板。起初他还嗷嗷讨饶,没几下便哭得满口浑沌,听不清叫的甚么了。西门庆见他皮开肉绽,鲜血顺腿淋漓,屋里血腥冲鼻,心里膈应得慌,抬手叫停道:“孽障,你可知错?”
张松叫泪呛得言语不能,呜呜咽咽老半天,终于开得了口,嘶声叫道:“哥,哥,疼煞我了!杀了我罢!”
西门庆听他叫“哥”,心里咯噔一下,思想起徐应悟一贯向着这小淫妇,明儿来见他挨了打,三不知恼了,可如何收场?又恨这贱人竟得徐应悟爱护,不禁窝火,攥了拳切齿道:“好,好!给我拖到柴房里关住喽!明儿你哥来,叫他问你的丑事!”
张松闻言如提冷水浇头一般,又羞又怕浑身无了脉息,呆怔着只淌眼泪,已哭不出声。棋童儿、来安儿夹着他两边腋窝儿,将他拖至柴房里,丢下便笑嘻嘻推搡着走了。
西门庆躺到半夜,想想不对,怕那贼囚儿身子不结实,万一死了,便叫两个小丫头取了油膏净水,往柴房里替他清创上药,自己又辗转一夜未合眼。
好容易捱到次日,天光大亮,西门庆刚迷糊儿有些睡意,屋里进来个人。
徐应悟轻手轻脚在他榻沿坐下,俯身想给他掖掖被,却被他一下搂住脖颈:“才来?我睁眼儿半天了!”
徐应悟道:“起来罢?才挖了几头嫩嫩的笋娃娃,叫灶上腌了给你开开胃。”
西门庆掀开被裹他进来,钻他怀里道:“有这工夫不如你陪我睡睡!害我又干熬一宿。”
“怎么的?想我想得要不得?”徐应悟刮他鼻梁笑道。
西门庆撇嘴道:“看把你尾巴翘的……叫那不孝子把我气的!”遂把张松先后同玳安儿、何永寿鬼混之事添油加醋叙说一遍,又瞪眼问他,“你说,我不打他,往后可拿甚么约束这没脸皮的现眼玩意儿?”
徐应悟也正预备管教张松,听说他挨打了,并不意外,便摇头叹道:“怪我,先前没顾上理会这小子……打不死他,叫他长长记性也好。”
“哼哼,这厮且张狂哩!挨了板子我问他‘你可知错’,他不应,反拿你压我,没口子喊‘哥’,叫我杀了他算了。我可奈何不了他,你自去瞧瞧罢!”西门庆说着双眼一阖,作无奈状。
徐应悟早将他看得透透的,见状便知他怕自己回护张松、与他置气,才做作出这般模样,想来打得不轻。西门庆一向醋性大,徐应悟不敢明着担心张松,又与他腻歪厮缠再三,哄着他吃下早饭,才提起去看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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