遒劲的壮汉,正揪着陈敬济头顶髻子,骑驴似的马步跨在他身上。陈敬济撅腚狗趴在下,叫那莽汉撞搡得披头散发、星眼迷离,亲达达、亲汉子没口子浪叫。两人干得正好,且有另三人在旁围着凑趣,个个眼中冒火,人人手握阳茎,活像一群豺狼,欲把陈敬济这头肥羊拆骨扒皮、生吞活剥了。
细看之下,玳安儿膈应得直皱眉。这几人皆蓬头垢面、破衣烂褂,合起来都凑不出一条完整裤子,分明是一帮臭叫花子。这狐仙庙,怕也是这班穷鬼在山中的落脚之处。
若不出手解救,陈敬济不得叫这帮龌龊鬼活活肏死了?玳安儿急谋机变,四下张望搜寻。苍天有眼,不远处一摊破烂衣物上,竟压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柄开刃朴刀。
依常理,以一对四,玳安儿并无十成把握,可他稍加盘算,便决意拼死一搏。一来西门庆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将他前路断绝,眼下他的生路转机,全在陈敬济一人身上;二来此刻的天时地利具在他这边儿,他最大的优势,便是对方那几人都袒露着自个儿的命根子。不过,这朴刀显然是那莽汉所有,一旦他从陈敬济身上下来、腾出手来,便再不是那么回事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玳安儿悄悄退出庙门,迅速将手上野物与怀中银两扔进半人高的荒草里,连上便蹑手蹑脚又摸进来。朴刀一拾在手里,他便跳将起来,趁那壮汉才回头看了一眼、未及反应,一声不吭直直攮进他后心,又奋力抽出。壮汉仰面嘶吼,一时血如泉涌,直把身下白花花一具娇软身子,浸得鲜血淋漓。
不等他身躯倒地,玳安儿便挥刀冲另外三人砍去。三个花子没一个回过神来,仍手握着蠢物瞠目发呆。玳安儿一刀劈开一花子脖颈,立时血溅三尺,又一刀连阳具带半条手臂一并剁下,余下二人这才嚎叫着连滚带爬往外逃去。
壮汉如小山般的身体轰然倒地,陈敬济瞪圆两眼瞅着自己血乎呲啦两条大腿,吓得魂飞魄散,那话儿白的黄的哗啦啦直往外飙。
玳安儿怕两花子喊来同伙儿,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便连裤儿也没给陈敬济穿,死拖活拽把他拉起来背在身上,冲出去捡了元宝儿便往山下跑。
山下便是清河与运河交汇处的小勺子湾,玳安儿寻了处黑灯瞎火的浅滩,与陈敬济洗净身上血污。陈敬济这才醒转过来,见自己一丝不挂浸在水里,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只牙关战栗抖个不停。
玳安儿轻拍他脸颊,语气竟无比和善:“大姐夫,陈大姐夫?天可怜见,你可算醒了!”陈敬济哆嗦着叫声“玳安哥”,却被他脸上满是忧虑与心疼的神情弄得如见鬼魅。
玳安儿将他从水里搀扶上来,脱下自个儿沾血的外衣,批在他身上,柔声慰道:“大姐夫莫怕,都过去了。往后我再不受那妖怪摆布,只想同你一道儿天涯浪迹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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