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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武松,赦令才发出,武松哪能瞬移到清河

第120章 共效于飞之愿

却说这玳安儿缘何陡然变脸?他做出这副慈善面孔意欲何为?看官不知,这一日他且躲且逃,一路苦思冥想、发奋筹谋,倒真叫他想出一条柳暗花明的蹊径来。

先前他只当西门庆因接连打击灰心丧意,再无雄起之日,他手握管家之权、代主行事,不免春风得意,已暗自企盼取而代之的时机。怎料天不从人愿,西门庆不知何故突然发难,令他措不及防失了主意,慌乱之下应激逃了。一直以来,他虽对西门庆心怀恶意,却到底是个敬业乐事的肯干之人,无论柜上、府里,甚至元璟一事,他都做得清白妥帖,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他痛定思痛,不禁懊恼,仅凭张松一家之言,西门庆并无十足凭据拿他,倘若当时他佯充坦荡无知,大剌剌回到西门庆面前、对张松的指控抵死不认,只推他是因情生隙、故意诬陷,众伙计、家人皆不待见张松,不愁没人替自己说话。可他既然跑了,便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了。这清河县,乃至整个儿山东,便再无他容身之处、出头之机。

好在天不绝人,山重水复之时,又叫他遇上陈敬济。玳安儿始终未弄明白,这货被撵出府,合该立即上京寻他姑姑、姑丈才是,何故竟在县中逗留不去。当初提督杨戬被言官弹劾下狱,他爹陈洪受牵连拟问充军,吓得他连夜使儿子儿媳带箱笼财宝投奔西门庆,自己往京里投奔姐夫张世廉去了。后来西门庆使来保儿上京贿说蔡太师,却只花五百两银把自个儿的名字从案犯名单中改去,弃亲家陈洪于不顾。陈家虽已元气大伤,但烂船尚有三斤钉,且得杨家、张家从旁支持,陈家公子陈敬济上京,怎的也比在清河县里当兔儿强。

从前在府里,玳安儿素来视陈敬济为虎狼,早晚提防不敢怠慢,近来与他行过那般丑事,才知此人竟是个软骨头的贱皮子,且愚鲁至极,人说啥他信啥,简直是个傻子。他心生一计:只需将陈敬济护送回京,便可换个主子继续服侍。伺候谁不是伺候,陈敬济这等蠢货,总比西门庆好打发。西门庆想必料不到他竟敢往京里去,到时他设法哄陈家为他改名换姓,便可抛却过往,从头再来。

至于如何令陈敬济不顾他先前恶行、信他用他,玳安儿另有主张。陈敬济并不知他出逃西门府的始末,玳安儿只需将一切坏事栽给西门庆,只推西门庆授意他杀陈敬济灭口,可他面对陈敬济竟下不去手,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暗地里爱慕陈敬济。如今两人捅破窗纸、做了那事,他终于幡然醒悟,决意为爱出逃、离开西门庆与陈敬济远走高飞。

原本这故事太过荒诞不经,他并无十分把握说动陈敬济,可破庙里那几个花子,好似上天派来为他铺路的棋子。他假意嫉妒发狂,失手杀了他们,刀光血影、死里逃生的骇人场面,不由得陈敬济不信。再者,西门庆吞没陈家财产,撵打陈敬济害他流落街头,险些命丧贱民之手,是玳安儿不顾自个儿安危前途,舍身救了他。那几个臭花子,便是他交给陈家的“投名状”,他日万一西门庆缉查到他、与他为难,须得与陈家当头对面,界时自有陈家人替他对付。

果不其然,陈敬济听见玳安儿说要与他“浪迹天涯”,抖睫愣怔片刻,便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哭罢抽噎道:“如今我如风烛浮萍,蒙玳安哥不弃,必携手同心,共效于飞之愿。”言罢高抬下巴,闭目索吻。玳安儿才见着他被脏臭花子玩弄,正犯膈应,哪肯亲他,便假作不解风情,只把他按在胸口拍了拍。

水路虽相比陆路较慢,却不受驿站卡口制约,玳安儿思想再三,决定先驾艘船走小河支流驶出山东地界,再改换车马够奔东京。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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