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给他开了瓢,黑黢黢的脑门儿上红的白的直往外冒。
第150章 把自个儿折腾死了
秦明一棒打死了宋江,戴宗、李俊等江州来的头领们岂肯善罢甘休,因而官军未到,梁山顶上便先乱成了一锅糊嘟。七月半这天夜里,三路剿匪联军如神兵天降,才到东山码头,便有童威童猛、张横张顺两对兄弟献船投诚;到了湖心岛,秦明手提宋江人头,黄信将吴用五花大绑,又降了一批。
玳安儿带路,西门庆率一百江湖人士打东山码头登陆,手擎火把直扑山顶大寨。聚义厅上血迹斑斑,檐下灯也没了,大棚里丢的桌椅横七竖八,竟无一个人儿。西门庆满心期冀,早盘算好了见着徐应悟如何如何骂他、如何大耳刮子掴他,只觉心已跳到嗓子眼儿口。
玳安儿领着众好汉寻到竹林深处一间木栅栏囚室,西门庆叫砍断木销开了门,见里头关着十来个披头散发、战战兢兢的女人,没有徐应悟。西门庆心里头毛剌剌焦急起来,气哼哼咬牙下令搜山。
荆南岗纳降后将众首领绑了,却以礼相待,留待日后收为己用。周守备则往各瓦棚寨清剿草寇毛贼,他令人使麻绳儿将一众叫花子样的喽啰挨个儿套脖拴了,系成一列,挥鞭往山下赶;又将那一片臭烘烘、乱糟糟的瓦棚一把火点了个干干净净。
张叔夜亲率一队大刀军汉,将仍负隅顽抗的一干头领和喽啰逼赶至北山码头。眼见着贼寇纷纷登船逃窜,官军却不追赶,只站在岸边干瞅着。几艘船上密密麻麻插蒜似的挤满了贼,才开出去十几丈远,船舱里竟咕嘟咕嘟冒出水来。原来张叔夜登岸后便叫人在船底凿出裂缝,专把贼往此处撵。军士们眼见贼推搡着争相往水里跳,只在岸边提刀等着,上来一个砍一个,不多时一湾湖水便染得血红,远处湖面上也漂起一片撅着屁股的浮尸。
拂晓之时,水泊梁山已浩浩清清重归天子治下。西门庆却急得扒耳搔腮,五内如焚,额角青筋直跳。他带的人已将梁山一岛并周遭芦苇塘、黄泥滩翻了个遍,连林子里的荒坟旧冢都刨出瓤子来细看,却丝毫不见徐应悟踪迹,端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玳安儿使前襟兜着一抔白骨,耷拉着嘴角跪在西门庆面前,红眼道此乃大姐夫身骨,求爹许他带回五原祖坟安葬。西门庆哪有心思管这闲事,挥手随他去了,便又背着手来回踱步乱转,活像只热锅灶上的蚂蚁,方寸已乱。
与荆南岗会合后,天已大亮。西门庆仍不甘心,他冲上关押降将的大船,手提马灯挨个儿照着人脸查看。徐应悟自是不能在此,不过他竟意外照见那日攻城时与胖大黑厮一同首发冲阵的猥琐矮子。西门庆薅过王英领口儿,将他一把甩出舱门,抽出身旁军汉的佩刀横在他脖颈儿前,问他可曾将“西门庆”掳来贼窝儿。
王英缩脖儿直摇头:“不不不,小人哪晓得谁是西门庆?小人原只一介镖夫,叫那宋公明巧舌诓骗来此……”西门庆哪肯信他,便提脚踩了他一只手,“啊呀”一声,挥刀斩下他三根指尖。王英立时发出杀猪样的惨叫,西门庆切齿道:“狗贼!你说是不说!你把人藏哪去了?!”王英在甲板上打着滚儿飙血,没口子哭号讨饶。
西门庆向荆南岗讨这矮子,荆南岗何等人精,怎会为个没出身的臭强盗驳他面子,便一口应了。他又想起那日城下射断旗杆的神箭手,又提灯照了一圈,竟没找着,便叫人绑了王英,愤愤而去。
回到清河,西门庆将王英投入刑房,水里火里拷打他,又将他十根指头并两个卵蛋、一柄孽根渐次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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