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叹了口气,盯着谢才卿,略一皱眉。
谢才卿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气质,会在谢才卿承欢、熟睡这种脆弱或独处的时候,自然地乍现一下,让他感到一晃而过的警惕。
就好比现在。
眼前谢才卿正翻看着奏折,似乎在为之后替他念做准备,不经意流露出的却不像是一个峻州来的书生见到奏折该有的敬畏自羞,而是一种娴熟于心的淡然,一种不过如此的稀松平常,甚至是高高在上。
细微的像是错觉的感知。
萧昀蹙眉,心莫名跳得很快,眼底不知不觉漆黑了下来。
像是豺狼见了一只白毛小狐狸,食肉者间与生俱来的敌意。
萧昀猛地清醒过来。
明明是只食草的小白兔。
他之前都那样验过了。
萧昀暗笑,心道自己多疑。
要真是他图什么啊?要杀他早下手了,能等到现在?
他也没做出过任何有害宁国的事。
送上门给自己操?有这样的奸细?这等好事,三年前他召谢才卿进京,人怎么不早点送上门?
人分明是自己追的,一开始根本不要他。
萧昀将这个念头甩出脑子,想着他和谢才卿眼下虽是不清不楚的,但以后不管怎么着,反正他是皇帝,只要他想,谢才卿又不可能离开他,瞬间舒坦了,笑着往里走。
谢才卿一目十行地看着奏折,眼神专注沉静。
一本看完,他随手拿起下一本,刚扫了一眼,心跳一停,手指不自觉松了。
“吧嗒”一声,奏折掉在了地上。
萧昀随意瞥了那本奏折一眼,笑说:“怎么了?见到朕这么高兴?”
谢才卿浑身紧绷,盯着那本奏折,细微神色和仪态上的变化眨眼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蹲下身捡起那本奏折:“陛下。”
萧昀笑说:“心肝儿念吧。”
这意思便是叫他念奏折了。
谢才卿拿着那份奏折的手发紧,若无其事地将奏折打开,就要念,萧昀忽然弯腰,二话不说把人从后抱起,谢才卿立即合上奏折,心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不是念奏折么?”谢才卿羞怒地挣扎着。
“是念奏折啊,”萧昀煞有其事地说,“坐腿上念又不耽误。”
谢才卿心一提。
萧昀喜欢从后面抱他,他会看到奏折上的内容。
“微臣不要——”
“不要念奏折?”萧昀谑道,“那好啊,坐腿上就行了,奏折朕自己看。”
“陛下!”
怀中人羞红着脸,萧昀制住他乱动的手,状元郎似乎知道自己抗拒一点儿用都没,过了几秒,轻声说:“从后面抱好不好?”
萧昀一怔。
他还要求姿势了?
不对,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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