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又成闷葫芦了,萧昀气笑了:“你就不能哄哄朕么?都是朕在哄你,朕一个皇帝什么时候这么哄过人?”
“……陛下俊美。”
“敷衍。”萧昀黑下脸。
“微臣真心话。”
“你还是不认为朕比南怀逸美。”
“微臣没见过南怀逸,陛下俊美是事实。”
“你就说一句朕比南怀逸美怎么了?”
“未曾见过,不敢言语,微臣怕欺君。”
萧昀怒道:“你还是不觉得朕比南怀逸美!”
“……”谢才卿心下笼罩的不安黑影都被冲淡了不少。
萧昀说:“你没见过朕见过啊,南怀逸长得跟庙里一尊大佛似的,哪有朕俊?”
谢才卿一愣,萧昀去过南鄀?明明没有。大宁皇帝亲临南鄀,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史官也不可能不写。
难道他乔装打扮去过?
他慢一拍反应过来萧昀什么,脸色黑了下来。
萧昀才像庙里一尊大佛。
“陛下如何见过?”
“朕前几年在弥罗山庄住了一段时间,见过他,十几岁都跟个佛似的了,现在,”萧昀乐了,“道行估计挺深得了吧,估计能普度众生,劝人断情绝爱,戒奢戒欲,早日成仙。”
“……”谢才卿咬牙。
“又不说话,朕还就不信了,”萧昀把人稍抱起一点,“来来来朕给你描述下,你好好评评。”
谢才卿听着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皇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脸色越发铁青。
“你不知道江怀逸脾气跟个俏寡妇似的,女儿估计得被他逼着裹脚吧?那个爱干净的,谁碰了他一下,他估计自己手都得砍下来送给人家,朝服都是白的,知道的是上朝,不知道的还以为上坟呢。”
谢才卿脸色黑沉,淡淡道:“那陛下以为他如何?”
“噢,”对这个话题萧昀显得有些不耐烦,“凑合吧,才学没得说,是个不世文才,但先天性子缺陷太大了,不适合做皇帝,当个朝中清流顶梁柱挺好的。”
“当皇帝的话,看似强硬,实则过于重情重德,为情分道德所困,在乎旁人眼光,放不开手,优柔寡断黏黏糊糊,过于理想,非黑即白,固执己见,不善变通,还喜和不喜战,偏偏他南鄀兵马衰弱,要的不是治世安民的皇帝,是能打天下的皇帝。”
“他是个绝对的好人,但不会是个多好皇帝,再勤政都没用,他就不是干这个的料,搞点文教,指不定现在桃李满天下了,反正肯定比当皇帝好。”
谢才卿咬牙,忍着否认,萧昀说话向来尖锐毒辣,这话并无丝毫讥讽之意,只是平淡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江怀逸是他皇兄,当局者迷。
他没法去评价他,也不愿去评价。
南鄀更无人敢非议圣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一个外人、敌国人、敌国万人之上无人之下的皇帝客观地去评价他皇兄。
谢才卿抿了抿唇:“竟是如此,重情重德,那他身边人应当是极幸福的,至少不用怕君心难测。”
“噢,讽刺朕呢?”萧昀没好气笑了,“和朕待一块儿就不幸福了?朕哪里难测了,朕喜欢你朕可天天都说。”
“陛下说喜欢微臣,是‘朕想你侍寝’的意思。”谢才卿淡淡道。
萧昀愣了好半天,没忍住大笑:“你又知道了啊。那来来来,朕喜欢你,答不答应?朕刚进来时就喜欢你了,现在尤其喜欢你。”
“状元郎?朕现在就要喜欢你,你答不答应啊?”萧昀贴在他耳边,低笑说。
谢才卿羞怒地别过脸,怎么也不肯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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