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淡世事、圆滑老练,心中却涌上些许感动和羡慕。
谢才卿无论无何都值得了,他是个悄无声息移了山、填了海的人,润物无声,连不可一世的皇帝在他身上都栽了。
朝臣一个接一个地说,萧昀忍无可忍,勃然站起,怒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朝臣浑身一震,浑身颤如抖筛。
“你们都是蠢货吗?!”萧昀气极反笑,“好样儿的啊,都受了他收买?!”
“回陛下,微臣没有受谢才卿收买!”
“一个个都找死是不是?!想进去陪他?”
萧昀脸色铁青,几乎从齿缝里挤着字:“他要真是奸细呢?”
“请陛下彻查!”刘韫雄赳赳气昂昂,一副维护大义死不足惜的表情,慨然道,“老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谢才卿绝不是奸细!”
张意说:“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谢才卿绝不是奸细!谢才卿若是奸细,在陛下跟前侍奉,为何从未对陛下不利?其中必有隐情!”
“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微臣……”
一个个朝臣冒了出来。
萧昀道:“一群蠢货!蠢货!他好个屁!你们他妈的都是蠢驴吗?!亲娘生的时候脑子砸地上了是不是?!这都能上他的大当?!还替他说话?被他卖了都不——”
转念一想,自己仿佛才是蠢驴之首、亲娘生的时候脑子砸地的那个,抖着手支吾了两秒,怫然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寝宫的路上,萧昀看着默不作声跟在自己身后的谢遮,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一点火气:“只有你是明白人,站在朕这边儿,朕给你升官,气死那群脑残!”
谢遮逢迎作揖,伏低做小道:“谢陛下厚爱。”
萧昀狂躁地,风驰电掣地走了,阴沉着脸,吓哭了好几个迎面走来的小宫女。
……
晚间回到府上,谢遮褪下官服,头疼地问长翎卫:“谢才卿是不是不肯吃东西?”
他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儿,怕是不肯服软求饶、苟延残喘,谢遮怕他畏罪自杀,还暗中派了不少长翎卫盯着他,本来不放心还要给他戴手铐脚镣,想想算了,太折辱人了,只能把住的地方能伤着他的都给挪走了。
长翎卫摇头。
谢遮挂官服的动作一顿,纳闷道:“他肯吃?”
长翎卫尴尬地点点头:“他还有点挑食,属下按您说的,只要他要求的不过分,都答应他了。”
谢遮一乐:“他吃什么了?”
长翎卫说:“鲈鱼蒸蛋羹,蛋不能蒸老了,鸡汁小米粥,鸡汁不能熬太久,不要老母鸡,味儿太厚,也不要小仔鸡,太淡,猪肝瘦肉汤,猪肝要处理干净,不能有腥味,瘦肉要瘦而不硬,不能一丝一丝,要滑而软,菠菜——”
“这叫有点挑食?”谢遮嘴角微微抽搐。
这吃得比皇帝还精细讲究。
他都怀疑皇帝怎么养媳妇儿的。
谢才卿大约是自暴自弃,想临死前吃点好的。
“……”长翎卫担忧说,“不过他好像是病了。”
谢遮一惊,马上道:“要紧吗?”
长翎卫说:“好像肠胃不太舒服,吃了就吐,猪肝属下已经叫厨子处理得很干净了,他闻着味儿估计还是觉得腥气,干呕了好久,属下说给他找个太医看看,他也不肯,说都这样了没必要看,属下也不敢逼他,怕他心情不好反倒加重病情了,不过应当不是很严重,因为吃得不算少。”
谢遮皱眉,这进牢里第一天就这样了,之后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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