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哪。
我说,知道我对你没兴趣就好。
他于是拿过我的碗,又去替我舀汤:“让我来,家里又用的密码锁,你向来逻辑好,怎么可能推导不到我能进来。”
我想让他闭嘴。都清楚,何必戳破。知道我确实没办法放下他,就这么能满足他的征服欲和自重欲吗?
我说:“你再多说一句,我估计要报警。”
他却仍然说了下去:“我很开心。谢谢你。”
“很开心。”他重复了一遍,“又……很后悔。”
这话很轻,带着些颤抖,几乎像一个发抖的人,骤然被投在暖炉边。
他想要表现得深情时,历来能骗过我,此时也不例外。我堪不破他的真心,也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我能听到的,或许都是他先让我听到的。
而我如果不那么贱,或许就不会把自己逼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他坐下,不再盯着我看,又低头去看他的电脑。
总是这样,知道我无法忍受他的视线,而保有的,宛如无用的体贴。还要刻意提醒我这点,通过他电脑上根本没有翻过页的文件。
我吃完,他立即打了个哈欠,“好困。”
“那就早点走。”
“听到你回来,就放心吃了安眠药,药效上来了,不能开车。”
他把外套里的瓶子拿出来给我。
“严重到这个地步?”
“你能认出来,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他笑着,眼里却洇出生理泪水,“让我在客厅睡一觉?”
这药效确实很强,我哪怕给他打辆车,到地方他都不一定能被喊醒,更何况,他那个偏地方,估计没有人接单。
我讨厌被他算计。
大少爷躺在沙发床上,和我的房子万分格格不入。
我盯着他,又盯着厨房的刀,再盯着他放在桌上的,无辜的强效药。
我无法拒绝他。我不得不再一次承认这一点。
真是令人作呕的人生。
所以第二天早上在他计算之内的,我搭他的车上班这件事,我已经懒得再装样子。
只是问了他,药效是不是过了。
他笑笑说,这药也就让他睡六七小时,灌了咖啡,早没事了。
“容易成瘾。”
“在戒了。”他回答,“只是……睡不着。”
我想说你不要装可怜。但我同样清楚,这句话里有多少非患者或许无法共情的痛苦。
但我也不想问发生了什么。只能盯着窗外看。
上班时朋友难得调侃我,问,江和你关系不错?
我说以前认识。
她点点头,说,看起来你心里有数。
我不知道她猜到几分,有没有想到他是我哪怕喝多了也很难直说的,晦涩难言的那位前男友。
但我感恩她留给我的沉默和纵容。正如我在许多年前刚认识她时,在她痛哭流涕的时候,保持的态度。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有同样的默契。
小陈是个没怎么受过蹉跎的年轻人。学历成绩漂亮得吓人,眼睛里也仍然对一切都有期待。
有人总是可以为自己的真心要一个解释,觉得自己的爱很珍贵,诚恳灼热,有话直说。
只是以上所有优秀品质我都没有。
所以小陈中午礼貌地问我有没有空聊一聊,我并没有意外。
他问,我和江是高中同学吗?
我说对。
他说那裴哥有没有听过,就是,呃,我爸,他那边……
我想了想,我不负责公司背调,可朋友有政府背景,经路子把小陈骗进来也说得过去。故而猜得出来他要说什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