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
我在心里和他一起数数。
等他听起来终于能够以正常频率呼吸时,我想,算了。
算了吧。
他解不解释,我都难以拒绝。他站在那里,我就想飞蛾扑火。我想把他烧灭,我想把他杀了,然后自杀。我恨他。但这恨因什么而起,我难道不明白吗?
我放平了语气,问他这次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些把我甩了的暗示,并告诉他,希望他能说得明显一点。
“我会听不懂。”我只想再坦然一点。
如果又是一次注定要分手的尝试,我只希望这次,我不要再那么狼狈,不要永远慢他一步。
他仍然不说话。
过了许久,久到我只能坐下来,继续查看工作日志,才听到他的声音。
“你和嫣,之后没有联系了吗?”
嫣,那个在我的生日时和他接吻的女孩子。
我不想理他。
他说:“你们这些学霸,还真是,很有操守,守口如瓶。”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不怪你,我之前,嘴里没有几句实话。”他再次深呼吸,“没什么,她没说,就算了。”
“你开话头,就要说完。”
你把我拉进来,凭什么只把我留在这里挣扎。
他说:“对不起。”
又是急促的呼吸。
我问他带药了没,要喝水吗,要躺下吗,冷吗,还是在出汗?
焦虑障碍躯体化,我帮不了他什么。
他却还在说话:“你生日,我本来……计划……不是那样的……”
“我不想知道了。”我如果够心狠,应该说些嘲讽的话,比如,“你居然知道那天是我生日”,又比如,“我是不是应该为此备感荣幸”。
可实际上,我甚至有点想,跟他说,我当时,到底是什么心情,有多难过,有多绝望,又有多认命。宛如示弱。
“对不起。”
“你说不下去可以不说话。放过自己,放过我。”
“对不起。”
我又被梗住。
他声音在哽咽。
他说,以后可以吗,以后,我再解释。我不骗你。
是真话吗?还是在装可怜?
我发现我已经难以相信他。我还发现,我好像暂时,竟然不是那么在意是真是假。
如果要让自己开心一点,应该预设,一切都是假话,我在做一场要醒的美梦。
不然呢,难道还会是真的吗?
江,隔着当年的惨烈结局,隔着九年的空白,真的喜欢我?
我技术应该还是很烂,我心知肚明。
我的性格还是那么糟,高中这样,现在也这样,一点没变过,当不了老板,只是运气好,合伙人是个宽厚者,我能靠股份活得不错。
甚至,当年的我到底有些傲气,现在的我只是更沉默,更冷淡,更阴郁,更想死。
所以如果当年他不喜欢我,现在又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但凡我有些自尊,好像不该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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