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就要走,林南后背一凉,整个人如坠冰窟,吓得连呼吸都在颤,“别算别算!哥你不能和我算……我知错了真知错了,不要走……求你别走……别不要我……”
林南抱住他的肩膀,抱住他的腰,用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去挽留他,细细碎碎的哭喘全都被恐惧堵在了喉咙里,像是要被母亲弃养的小狮子,磕磕绊绊地往前追。
“哥,闻野……你别走,别生气,你打我一顿行吗,你打我揍我都行,你别气着自己……别就这样走了……”
闻野垂眸看着他,双目赤红,下颌咬的咯咯作响,突然掐着他的脖子一把将人按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地怒骂:“我他妈真想掐死你!”
他的泪像冰渣一样砸在林南心口,无法压制的信息素带着暴戾的怒火铺天盖地奔涌而出,横冲直撞,压得林南呼吸困难。
闻野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十九,现在二十二,三年了,我他妈带了你三年你还是那个屯炮,一点长进都没有!”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是吗?你还亲他,还抱他,还心疼他烫伤手指,我三年没舍得你下过一次厨房,你上赶着跑去给别人炖排骨!”
他像是一头濒死的骆驼,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成为压塌他的那根稻草,林南比他还恨自己,口不择言地道歉:“哥我错了,我不省心,我白眼狼,我王八蛋,我天打雷劈不得——”
“闭嘴!”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宽大的手掌捂住,闻野总能在气到极点时被他再拉一波怒气值,“你说什么屁话呢,你真欠抽是不是!”
“还嫌自己身上的事不够多?”
林南立刻收声,圆乎乎的狗狗眼立刻耷拉了。
闻野给他算账:“我今年一共出了两次差,一共两次,第一次回来你出车祸差点把命都丢了,第二次回来你拿着我的戒指去和别人求婚,第三次呢?嗯?第三次还想给我作出什么花来啊?”
“没有第三次了!”
林南扯着嗓子吼得特别横,横完对上他的眼神又只剩了可怜,“真没有第三次了,我以后再也不作了,我陪你一起出差,你去哪我就去哪儿,我一步都不想离开你了,我一离开你我就得出事……”
他脸上带着伤,不算鼻青脸肿但也挂了挺多小彩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在脸上糊着,还沾了大片的血和尘土,倒霉模样实在可怜。
闻野松开掐着他的手,往后摸了一把他后颈的腺体,确认没被伤到,就这一个动作林南眼睛就又酸了,撑着地板爬起来,给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闻野这次没再赶他,只是沉默不言地坐在地上抽烟,林南纠结了半晌,支吾道:“王幽那边……”
闻野猛地抬眼望过来,“你还敢提他。”
“不不不!不是!我在想他刚才电话里找人扔的炸弹,我们怎么整……”
闻野偏过头,就是不说自己早就在外面安排了人,王幽跑不了,炸弹也进不来。
“不整了,就在这等死。”闻野捻着烟说。
林南知道他有安排了,手脚麻利地把那一块伤口弄干净包起来,包完挺不自然地站着,两条腿来回颤。
闻野看他一眼:“抖什么?”
小屯炮低下了圆咕隆咚的脑袋,“有点疼……”
说的是后面。
闻野不言语了,只是叹了一口气。
在一起这么多年林南受得住多少他最清楚,刚才那一场他有分寸但也没收住劲儿,虽然不至于撕裂,却也绝对不会好受。
又生气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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