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亲以血肉之躯替我挡下一到,她的血那么热,我鼻尖全是血腥气,再也闻不到花香。
娘亲,我的娘亲.....
五岁的我扑在倒在血泊中的娘亲身上嚎啕大哭,山贼的刀斩了下来,却被一道莫名的力量弹开,我睁开眼,天外有仙人而来。
他一身洁白无暇的道袍,乌发及腰,冰肌玉骨,眸色浅淡,我流着泪呆怔地看着他。
他将我从地上抱起,圈进怀里,一手捂住我的眼睛,他道,“别看。”
无数风刃卷起,将他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我双眼不能视物,血腥气被他身上携带的香气冲淡。
他带一股好闻的檀香气,像是千年沉香木,丝丝缕缕将我包裹起来。
我与他命运的纠缠,便是从这一刻开始。
不久,我知晓他的名号——云霁仙尊。
我猛然惊醒,一身粘腻的冷汗,梦中种种似已过去了很久,又似近在眼前。
我又闻到了那股檀香气,视线逐渐清明,我缓缓转眸,瞧见窗边背对着我的颀长身姿,心口骤然一阵绞痛,痛得我不得不咬紧牙。
再醒来我已处于自己的青玉居,身上衣物已经换过,但秘处的不适却一再提醒我发生了什么,寒水剑安静地躺在我身侧,我不禁攥紧了拳。
云霁仙尊听见动静,悠悠然转过身来,眼里无波无澜,与往常无二区别瞧着我。
我与他静静凝视一会儿,他道,“你有何话想问,我都会答你。”
换句话说,他欺瞒了我十八载,如今目的已然达到,再无所谓我是否知晓他的意图。
我不欲在榻上与他对话,挪动着酸软的身躯踩到了地上,一阵晃动后,我勉强站稳,纵然我已经从宋遥临那里将事实拼凑了个七七八八,但我还是想云霁仙尊亲口承认。
我咽下一口唾沫,涩声问,“宋遥临是师尊师弟宋颖之子?”
“是。”
“师尊收我为徒,教我道法,因我乃至寒体质,可以解宋遥临体内的炽焰蛊?”
“是。”
“那只淫虫,是师尊所为?”
云霁仙尊微顿,“是。”
从头到尾,我像个傻子被云霁仙尊和宋遥临耍得团团装,那日宋遥临来找我,想必也是想法子不和我一同去除魔气,好让我只身前往中淫虫之毒,谁知我竟蠢笨至此,将宋遥临打伤,他甚至连借口都不必找。
我呼吸渐渐急促,语速也越来越快,“没有双修,只是阵法?说要我和结道侣,亦是假的?这十八年,师尊与我师徒相称,却只是把我当成宋遥临解蛊的器具,是吗?”
这一回,云霁仙尊却没有即刻回答我。
我从前最爱云霁仙尊不辨喜怒,觉得这才是大能之士的风范,可如今瞧他只是沉静地瞧着我,仿佛无视我的悲痛,我顿怒从心气,扬声道,“既是如此,师尊一开始该直接杀了我练成丹药给宋遥临解蛊,何苦骗我这么多年?”
我一把抓起榻上的寒水剑,剑锋锐利,寒光耀目,直指云霁仙尊,可忽而想到,这寒水剑也不是我的,我拿剑的手抖动,眼里已有了湿意。
云霁仙尊终肯开尊口,他缓缓地说,“你不必死,遥临的炽焰蛊非一朝一夕可解,你体内的九转水灵丹已然成熟,可为遥临供应绵延不绝的灵力,两年之内,遥临的蛊毒即可尽数清除。”他顿了顿,又重复道,“你不必死。”
寒水剑的凉意从我掌心直蔓延到心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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