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浅予神秘说:“非常好的东西。”
书房画案上铺着柔软干净的毛毡,下午用过的浆糊、板刷、胶矾水,瓷碟都摆在桌上,那几本“饱经摧残”灰尘堆积粘连不开的册页此时大变模样。魏浅予将它们上矾晾干后固色,又喷湿了一张张整齐绷在画画用的大板子上,板子正对门口来光方向,一整面贴的全都是。
“我今儿个在聂叔那里找到了一本册页,时间久了,又被水泡过。”魏浅予仰头看着泛黄纸面,他耗了一下午心神,十分谨慎小心才勉强将这些“作品”整理好。
“这种皴法是我从没见过的,师兄你知道吗?”他今下午就想,都在乌昌,说不定他师兄能认识这人。
作者有话说:
“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摸写。”——南齐·谢赫《画品》
第23章 关心则乱
梁堂语站在他身后,魏浅予半侧的剪影被身后夕阳投在面前暖黄的纸上。他师弟的皮像好,骨相更好,额头至鼻梁的线轻韧劲畅,连带下颚一起,途径微起的喉结汇进领口……如果是丹青勾线,必定是平心静气一气呵成的绝笔,造物主画不出第二次。
他的视线往一边挪开,目光越过魏浅予头顶落在纸上,“这是自创的一种皴法,叫雨毛皴,下笔如雨,轻韧如毛,据说是从苏绣中悟出。”
魏浅予扭头问:“师兄认识悟出雨毛皴的人?”
梁堂语没回,反倒低头问他,“你喜欢这画?”
魏浅予眯着眼注视板上——画面烟水葱茏,山石林立,“我爸以前常说,真正遇到好东西时,他绞尽脑汁都只能说出一个‘好’字。”
“我觉这画好。”
梁堂语眼睫敛住瑕色,他心里有傲气,但轻易不彰显,此时心里不合时宜地想,这孩子看自己画时就从没露出过这份神情,心思一散,话就从嘴里说出来了。
“见异思迁的小东西。”
“啊?”魏浅予先是一懵,而后人精一样地笑,似是真事儿似的说:“师兄你脸红了。”
“……”梁堂语没想到自己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夕阳照着,他推脱那是黄昏的光。
魏浅予笑盈盈盯着道:“这光真好看,里头有桃红柳绿。”
梁堂语:“……”
“师兄的画天下第一好,但这第二好第三好的画,我也想拉着师兄一起欣赏。”
他那张嘴能气人,也能甜到人心坎里。梁堂语错过身去,面色稍缓。
魏浅予见不得他师兄舒心,梁堂语面色恢复,刚转过身他又说:“师兄,我给你讲个故事呗。”
梁堂语拉扯累了,一把捂住他嘴强行转回话题,“我跟你好好说画,你到底要不要听?”
魏浅予动不了嘴,只盯着他师兄笑,梁堂语正色道:“我不认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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