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的感觉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悬一线。杨悠悠侧行了一步,背手关上了房门,然后摸到锁扣上了锁。
她的心理准备做的不够充分,所有的计划只在脑中空想从没有过实际演练,她不知道展赢究竟伤成什么模样,更不知道自己这样脑充血的决定是否具备意义,可是,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把她往他的身边推,就像……箭已在弦,而她僵止的双手已经快要没了知觉,只能趁着仅有的,还能控制的机会,尽量沉稳的锁定一个目标。
杨悠悠走近了病床,却在看见那个安详沉睡的人时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随即,一团坚硬巨大的堵塞物毫无预警的涨满了她身体,包括大脑。思考的方向单一又愚钝——他、是展赢吗?怎么……一点都不像呢?哪哪……都不像……
她静默地看着,他的头发全部剃光了,堪称恐怖的赤色伤疤覆盖了他近一半的面孔,手术缝线的痕迹与覆盖他半张脸的狰狞疤痕一起蔓延到青色的头皮上,另一半消瘦的脸颊微微向内凹着,他的眉头紧颦,呼吸轻浅,一节同样消瘦的手臂被放在薄被外,惨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
杨悠悠张开嘴深深地、轻轻地大口吸入空气,比起害怕,比起常人面对惊恐事物的本能悚惧,她的第一个感觉,是当时的他,该有多疼?现在的他,该有多疼?
她憋闷的快要喘不上气,不管她多用力的呼吸,她的肺部都被堵塞得丝毫不肯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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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章~~~~~~~
二九七、自言自语
二九七、自言自语
比起那些个她想象中的画面,眼前真实的冲击简直快要让她大脑呈现空白,什么计划?什么想法?什么只要面对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在丧失了思考能力的脑中她只想夺门而逃,可是,她连怎么跑都不知道了……
手里的安全头盔‘哐’一声掉在了地板上,突兀的声响砸醒了杨悠悠的神智也同时把知觉重新灌进她的四肢百骸。她紧张的望向床上沉睡着的人,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杨悠悠感觉出他的入睡并不正常,大概是服用了药物所以让他暂停了对外的感知,更对于外人的擅自靠近连点儿应有的警觉都没有。
把精神高度集中下越发清晰的视线再一次从他的脸上慢慢看过,然后移向被薄被覆盖的全身……她注意到了又一个现实。
只剩左腿的被下痕迹说明什么已经不必再用语言描述,杨悠悠双手紧握,指尖刻进掌心却连痛感都变得迟钝冷木,本来就一直在沉坠的心脏被慢慢攥紧了,疼得她静静地屏住了呼吸,紧得仿佛只要她再不受控制的多吐出一口气来,她的胸腔,她的整个人就要炸裂在此时此刻一样,一道轻到随时像是都能飘散的呼唤从她全部的思绪里淌了出来,展赢……
叫不出口的声音自然没有让人回应的期待,杨悠悠站在距床有两步远的位置已经鼓不起勇气再继续向前了。因为知道他为何能沉得住气不肯露面,因为知道他能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在信守他的承诺,因为知道现在的他要付出百万千万倍的努力,才能像过去的任何一次那样嚣张的立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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