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悠悠缓了半天才终于把表情整理好,在找回决断力的第一时间里,她慢慢地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又往前走了一步,膝盖‘砰’的一声不慎撞到床沿她也没觉出疼来,而睡在床上的人也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得失,利弊,因果,循环……杨悠悠闭上眼睛硬是从纷扰无绪的脑子里挤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风静的手机,然后转接了雷铖锋。
雷铖锋正在楼下陷入焦虑,正两厢为难时突然接到杨悠悠的电话,又被她问了好一通问题,包括展赢药物助眠的时间是多久,什么情况下才能醒来,还有那些需要注意的细节……一问一答间,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带着安全帽闯进去的女人应该就是展赢特别特别在意的那个了。
在展赢身边待了那么久,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只是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出现。风静在他跟前露出得意的笑,显然是早就知道,刚才就是故意在给他添乱。
杨悠悠的话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好似带了回声,可那个躺在床上人依旧没有对她的声音做出任何反应。她用擅长的冷静梳理着计划的可实施性,直到挂断手机后,她是视线终于从展赢的身上移开。
空空的不再浸入思考的桃花眼在抬头望向精装的浮雕吊顶时微微泛红,她抚慰自己,只是因为情绪过于波动而有点眼眶发热,等这股热气散掉就好了。
雷铖锋说他近来的状态特别不好,肉体远超负荷,精神方面也随之极度的紧绷,不靠药物跟过度的疲劳根本无法入眠,他不肯加大药剂剂量,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会损害脑神经,会变得健忘,他不想变得做不成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杨悠悠终于整理好情绪把脸又转向了展赢,她还从嘴角硬扯起了几分笑意,“展赢,你吃透了我的本性,你知道自己在背后搞的这些小动作我不可能视而不见,也不可能不弄清楚的……”
“你不肯露面也不肯长嘴,可你身边的这些人,要么一个个混账的让人牙根痒,要么一个个端着神迷的冷脸一问三不知,全靠我猜。”她走到他近前,坐上床沿,“我见过你的主治医生了,也私下里又找过一次古世勋,让我猜猜你跟他谈好的条件吧——”
“到手的邵氏你全部给了他,但条件是每年都要给我一定比例的分红,之后的山海集团估计你也是这么打算这么安排的,对不对?”杨悠悠朝他凑过头去,盯住他闭合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私?”
绵长的呼吸声依旧,半张脸的惨白安详与半张脸的增生疤痕合并成一副让杨悠悠怎么看都无法释怀的模样。
“你太高估我了。我可比你想象的要自私的多,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能够心安理得的好好生活下去,为了以后不再被你困扰……”她伸出了左手,却在快要触碰上他脸上伤痕时突然停住,杨悠悠难受的咬咬嘴唇,攥拳收回了自己的手,“展赢,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她紧颦着眉头俯下身,轻轻地,用颤抖的嘴唇在他带伤的那一侧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我一直没告诉现在的这个你,我会穿越的契机是什么……有因必有果,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还有我自己。我得救赎自己,我不能明知道会被你拖着坠入深渊还不拼力自救……我受够了……”
尝过心疼滋味的人,无论在未来经历过多少漫长的岁月,只要触景必然生情,那种感觉是忘不掉的,它会变成看似已经愈合的伤口,猛地在一个你以为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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