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开,走廊里的光投射进来,就意味着安洄来了,他的噩梦又开始了。
祝星言点了点头,眨着眼睛,不说话,笑眯眯的样子。
而在镜头拍不到的桌下,他尖利的爪尖已经掐进了掌心里,听着季临川像个卑微又胆怯的小贼一样说话,心脏疼得如同被刺了一剑。
他把脑袋搭在两只前爪上,装作没发现似的晃了晃耳朵,用很寻常的语调说:“季医生,我工作做完了,去医院陪你好不好啊?”
他不知道季临川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但有一点祝星言可以确定,季临川现在非常非常需要他,他想马上赶过去,给人一个毛茸茸的拥抱。
但季临川拒绝了。
“不用了,你还在分化期,不要乱跑。”他顿了几秒,说:“我们聊聊天吧,我想听你说话。”
祝星言自然由着他,“好,那就聊聊天。”
小熊猫不太会开解人,而且隔着屏幕和翻译器谈心总觉得奇怪,但他却手舞足蹈说得特别卖力。
他说自己喝了烤箱里定时弄的烤奶,芝士味很浓,香甜醇厚,味道特别特别好。
“喝奶的时候是不是没装进瓶子里?”季临川问。
小熊猫惊讶地瞪圆眼睛:你怎么知道?
“嘴边,”他指着小熊嘴巴一圈湿呼呼的毛毛说:“沾了一圈小胡子。”
小胖熊连忙一抹嘴,不好意思地叫唤了下:“嗷嗷……”
净顾着接视频了,忘了刚才趴碗里喝完奶没擦嘴。
季临川笑他:“冒失鬼。”
“哼哼。”小熊猫双爪抱胸,气鼓鼓道:“我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溅在地上了,想擦一下地板,可是你猜怎么着?家里的拖布实在太长了!”
他愤怒地张开爪子,使劲往远比量:“有三个我那么长!我根本拿不动它。”
季临川非常给面子地笑了一声,说:“别弄了,当心别摔倒,等我回去再收拾。”
小熊猫听话地点点头,两只前爪交叠在桌上,像个听课的小学生那样正襟危坐,看起来特别可爱,也特别乖。
毛茸茸似乎真的可以治愈所有人,季临川只是看着他都觉得从身到心都柔软了下来。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画面里小熊猫的耳朵,看了良久,说:“崽崽,我好想摸摸你。”
祝星言的心脏塌软成一团,立刻探头过去害羞地问他:“嗯呜嗯呜?”
你想摸哪里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很宠季临川。
季临川说想摸脑袋,小熊猫就笑眯眯地抬起爪,在自己头上“啪啪”拍了两下,“嗯呜!”摸到啦!
季临川又说想摸肚子,小熊猫又很赏脸地拍拍肚子,“嗯呜呜!”又摸到啦!
季临川开始得寸进尺,说想摸毛屁股,小熊猫这下不拍自己了,哼哼唧唧地把脸埋进爪子里,嘀咕道:“你不老实了,不正经。”
季临川挺坦然:“嗯,因为我长大了。”
“不可以摸吗?”
他的语调那么直白,却又那么可怜,让祝星言恍惚间觉得他们现在根本不是调情,而是在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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