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漆月皱眉:“同学……”
喻宜之清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是她朋友。”
卓哥笑了好几声:“朋友?我们这儿没这种东西,要么是兄弟,要么是仇人。”
利益相合是兄弟,利益不合是仇人。今天是兄弟,明天也能是仇人。
漆月很清楚这一点——哪怕她跟大头这么好,如果以后一个帮钱夫人工作另一个去帮阿辉,两人见面也许还要互抡啤酒瓶子。
感情这东西太奢侈,挣扎求生的她们要不起,索性就不要了。
可现在喻宜之面对卓哥的嘲笑并没有慌,清晰的一字一句重复一遍:“嗯,我就是她朋友。”
卓哥又笑:“小妹妹,你口口声声说的朋友到底指什么啊?”
“就是永远相信她的人。”喻宜之伸出食指,轻轻勾在漆月叉腰的手指上:“我喻宜之,永远相信漆月。”
当着卓哥的面,漆月手指蜷了蜷,没躲。
也许是喻宜之的语气过分认真而郑重,卓哥怔了下,少见的跟她说了句走心话:“你太年轻了,说什么永远相信,以后会后悔的。”
他瞟了漆月一眼:“你们聊吧,我先进去。”
漆月笑眼妩媚目送卓哥背影走了以后,转头狠狠甩开喻宜之的手:“谁他妈是你朋友?什么永远相信,可笑不可笑?”
“你现在想笑就笑吧。”喻宜之平静的低下头,白皙手指握着的水性笔跟她送漆月那支同款不同色:“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这话天真的让人发笑,可少女的神色过分认真。
低着头,只露出莹白的一小片额头,垂下的眉眼只能看到一点睫毛尖。
可漆月就是知道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闪着近乎倔强的光,就像少女如只鸟一般纵身跃下围墙,蹲在唯一一盏路灯的光晕下对她笑。
漆月的手指蜷了蜷。
其实她并不相信喻宜之所说的话,她只是羡慕喻宜之所能保有的天真,十八岁的年纪,本应底气十足、不知生活维艰的说出这些话吧。
少女一身干净的校服与这乌烟瘴气的环境格格不入,漆月走近,本以为喻宜之做作业是在装叉的,没想到人家作业都翻了好几页了。
她敲敲桌子。
喻宜之抬头。
漆月:“是不是什么人跟你说话你都搭理?”
“嗯?”
“刚才卓哥跟你说话你就搭理?你不是挺高冷的么?在学校不是不喜欢理人的么?”
“哦。”喻宜之轻声说:“我以为他们都是你哥们儿。”
漆月笑了声,指着烟雾缭绕的厂房里:“卓哥以前跟他旁边那黄毛一起,打掉过人的牙,受了罚出来才收敛,另外他们的女朋友,都是连哄带骗交来的,我都不知道那些女的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他们现在跟我是哥们儿,因为我们都帮钱夫人工作,他们觉得我这人够狠,也许有一天能帮上他们的忙而已。”
喻宜之静静看着漆月。
“怎么?”
“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
“……大小姐,你是不是学习学傻了?”漆月被她气的笑了声:“我是在跟你说,别什么人都搭理,我们看起来跟你是一样的人,其实不一样。”
“我们这样的人,又狠又没心。”
“哦。”喻宜之又低头做作业去了。
漆月忍无可忍双手拍在她习题册上:“你到底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