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沾到嘴上,付时安酒啪地打掉男人的手。
男人猝不及防,酒液泼了一手,还有些许残液星星点点溅到衣服上。外套上显出深深浅浅的污渍,显得他滑稽可笑。
男人一时间停下了动作,顿了几秒后才终于回过神来,摔了酒杯,神色狰狞,噌地站起身来:“妈的,不识好歹的臭丫头!我今天就是要你喝了这杯酒!”言语间,就要伸手抓住付时安。
付时安到底年纪小,没见过这种场面,撒完气以后一时间有些发怵,直直杵在原地。眼看着男人就要抓到她,付时安惊得闭起眼睛,预想中的触感却没有来临。
睁开眼睛一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她抬眼看去,看到来人身形高挺,眉眼凛冽,侧头看向她:“还不快跑。”
“时安。”直到电话对面韩琛叫了她一句,付时安才回过神来。她想,当时的韩琛怎么就能这么勇敢呢?说是勇敢也不准确,应该还有那一腔热肠。明明只是一个学校里关系冷淡的同学,韩琛也许根本都不认识她,就能毫不犹豫地上前帮她解围。就算再怎么样比同龄人大胆,少年面对的也是三个成年男人。
付时安当时吓得头脑发懵,听到韩琛的话后退两步就夺门而出,一口气跑过两条街道。心脏突突直跳,鼓噪声无限放大,一声接一声砸在耳边。停下脚步时,胸口还在起起伏伏地喘息,仍在大口喘气,喉头吸入热风,发干发紧涌上血腥味的甘甜。汗液争先恐后从毛孔中渗出,风一吹,变凉的液体腻在短袖上,才终于从后怕中冷静下来。
给熟人哥哥打电话,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男生喝三个穿衬衫的男人打架,却被告知除了一地散落的玻璃碎片,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没有穿衬衫的男人。
付时安听着韩琛浅浅的呼吸,蓦然联想到少年满身锋利站在她面前的样子。她想,没有人能逼韩琛做不想做的事情。
晏珩西也不行。
“琛,我有话跟你说。你现在还在悦笙酒店工作对吧,那个酒店是晏氏的产业,晏珩西他……!”话没说完,付时安只觉得车身剧烈震荡,生生把她震得身体向前,被安全带紧紧勒住。
“时安?”韩琛听到对面传来付时安的惊呼与震耳的撞击声,似是机铁与机铁相撞,立刻追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车子追尾了。”
“我马上过来。”担心付时安的安全,韩琛问了对方的地址后,衣服不换就赶了过去。
付时安面色难看。通话时,她刻意把车靠路边停下,此刻车子被突然撞击,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上赶着给她送修车费,当即开门下车,车门狠狠一甩,走到后方,拉开撞车人的车门:“下来。”
韩琛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付时安侧对着他,面色不虞,站在对面的男人吊儿郎当,两手插兜,边说话边用鞋尖碾着路边的碎石子。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话,付时安倏然抬头,狠狠瞪了面前的人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
韩琛怕人吃亏,快步走过去,拉过付时安把人护在身后:“没事吧。”
“嗯。”听到付时安的回答,韩琛才松下一口气,转头看向眼前的人——前面的人应该就是造成追尾的过错方。
男人见他过来,依旧气定神闲,丝毫不见撞了别人车子的歉意。见韩琛过来,男人甚至偏过头,对着付时安笑了笑:“男朋友啊?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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