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午夜梦回,晏珩西一遍遍推开门,每每看到的仅有间空荡荡的房间。执念使然,冥冥中指引他踏入花房。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行者拾荒于野,蓦然回首,繁花万千。
那天夜里,白炽光下晏珩西的狼狈无所遁形。红的花绿的叶,他吃力地想看清眼前的情况,被繁花迷住了眼。
枫蓝湾36号的一切都是他的,唯独那片小型花海不是。他来得太迟,读一首不属于他的情诗。
民宿的房间太冷了,晏珩西不自觉地裹紧身上的毯子。那天离开时,他什么都没动,只拿走了韩琛用过的一双手套,这次还是幸运的,碰到了韩琛的手和体温,自虐一般坐在窗边,看新鲜的郁金香被月光照得清冷。
他不愿让步,也不愿吐露,当然换不来交心的机会。
有舍有得,反过来也一样,这很公平。
寒潮来了,晏珩西坐在窗台吹了半宿的风,不出意外地生了病。
第82章 迟钝
发烧的感觉很不好受。
晏珩西在花房待了太久,半夜里开始烧起来,病症将他正中劈成两半,上半身是热的,手心里都被薄汗沁得微湿,脚心却冷透了,被冻在冰室里一般。
更糟糕的是,热度升高引起的血管扩张伴随着密密麻麻的头疼。疼痛断断续续地发作,针刺感十分尖锐,每当他以为忍过去时又开始复发,痛起来时甚至想扒开脑袋把皮层部位掏个干净。
这种痛感异常清晰,高悬着他的意识无处落脚。反复被疼痛戳刺,晏珩西烦躁地坐起来,仅凭着记忆蹬上鞋,一路摸黑穿过廊道再奔下楼梯,把经过的开关不管不顾地摁了个遍。
光线排山倒海地泄出来,他在浓重的阴影下乱翻一通,翻得塑料包装哗啦哗啦响,终于翻出不知道过没过期的感冒药。
药片板边缘锋利,他掰折开感冒胶囊时手指头被划了一道,轻微地红肿起来。晏珩西却毫无反应,抓起两粒胶囊还没等站稳,又跌跌撞撞地去够桌上的杯子。
他迫不及待地要呑药来缓解尖锐的头疼,触到冰凉的玻璃杯时像捧起一汪救命的泉水,可惜的是,杯子是空的。
杯底被重重落回桌面。
头疼好像更加剧烈,手心里的胶囊被汗捂得软塌,晏珩西不假思索去够旁边的长颈透明瓶,里面肉眼可见剩小半液体。
他对着狭小的瓶口海饮,棕黄色的液体混着胶囊咽下,还没等药效发作便做错事一般捂住嘴,几步并作一步东倒西歪着去一楼的卫生间。
整座房子都遵循极简主义的风格,墙体全白,卫生间也不例外。晏珩西扶在洗手池边缘吐得昏天黑地,四根手指都伸到舌根按压,已经难受到眉眼都扭曲成一团,还用力抠进喉咙深处,一整只手掌上都沾满透明的口水。
干呕声近乎惨烈,恶心的感觉排山倒海,整个胃都快被他呕出来。两声剧烈的咳嗽后,晏珩西只觉得食道里涌起巨大的反胃感,像被人捏着胃囊晃来晃去。喉头涌起一阵浓烈的酸味,晏珩西哇地把刚才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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