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饮酒,并未看她一眼,到是周敏好奇的看着这场及笄宴。
上官雅失落的垂下目光,然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
吉利婆上前,拿起丫鬟托盘中的玉梳为其梳头,挽发:“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敬尔威仪,淑慎尔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少女发髻挽好之后,吉利婆将另一个托盘里的绯红罩衫拿了出来:“小姐,老奴为你披装佩环。”
上官雅起身,张开双手,吉利婆将绯红的罩衫,帮她罩在最外层,半跪在地,在她腰间系上琳琅佩环,象征少女以长大,可配婚约。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下面有条不乱的进行着庄严的及笄礼,周敏却有些失落的茫然。
她的成年,是在兵荒马乱的流浪打骂中进行的,从未有人为她簪玉祝她成长,也未有人为她披装佩环,为她庆祝,贺她桃花夭夭,宜室宜家。
她及笄的第二天就被父母以一两银子卖到了万家村,成为了计修宴的妻子。
周敏侧头看向计修宴。
他们没有定亲宴,没有婚服,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一切都草率的让她觉得敷衍又不真实。
这或许也是造成原主在面对计修宴的视若无睹时,越发疯狂的理由之一吧。
周敏的视线太灼热,即便计修宴想要装看不见,可实在是很难。
计修宴转头,看向周敏,却被周敏眼中那悲伤的失落茫然定住的心神,嘴边的责问,怎么也说不出口。
聪明如他,只要愿意费心神,如何想不透,周敏此番做派,怕是上官雅今日的及笄宴,让她心神有异。
这时候计修宴才想起来,周敏与他成婚那年,似乎也是周敏的及笄,而那时候她进家门时,头上没有一根簪子,连敷衍的树枝都没有,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后来成婚后,祖母便把代表计家孙媳妇的簪子送给了周敏,那时候,周敏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簪。可那簪子的寓意毕竟不是及笄戴簪。
女子的成年礼,真的这么重要吗?有没有人为其戴簪祝福,很重要吗?
计修宴无法理解,因为他的成人礼戴冠是他父亲亲自主持,那时候他,还是炽热少年。
两人默默对视,将周围的所有人都熟视无睹,耳边是吉利婆的吟颂祝辞,眼中却只有彼此。
时间很慢,回忆却很长。
“主公,我想请你为我戴簪。”下面突然传来的女声,强制拉回了周敏和计修宴的思绪,两人同时望下去,只见及笄宴已经到了最后对女子最关键的时候——戴簪。
上官雅阻止了吉利婆准备给自己戴簪的举动,拿着玉簪,跪在院中,倾慕的看着计修宴。
所有人此时都目瞪口呆,厅中静谧,连乐曲之声都停了。
上官雅这一句戴簪,已经不是简单的成年礼的戴簪意思了啊!这已经是变向的告白。
未出阁的女子,哪能被外男随意戴簪尤其是在及笄之礼上,除非是未来夫君。
在场人,此时那里还看不明白。
之前计修宴已强势的变向拒绝,上官武也妥协了,现在又被上官雅重提,众人面上多少带着一些看好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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