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呢,见死不救确实会愧疚一辈子。
方向盘右转打到底,荒萦的公路上,吉普车原地掉头。
屿邸有一片非常漂亮的喷泉花园。
姜泠穿过那道镶满玫瑰花和郁金香的长拱门,闻不到花香,听不见风声。
她才离开没有多久,客厅里已经是混乱不堪的血色,地上很脏,到处都是硝烟砾石,一串脚步指向医疗区的位置。
意外总是来得很突然,没有谁能置身事外。
她也不去问其他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指甲嵌进掌心,手背贴着墙朝前走去。
她需要一点能让神经组织清醒的冷硬,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取弹的步骤是什么?用止血带压住伤口,做局部麻醉,检查器官损伤程度,止血钳止血,缝合碎断组织…
只能是这样了,再不确定也必须是这样,她经历过许多次没有准备的手术,而在上手术台以前,医生必须令自己信服。
因为病人都很傻,在生死面前,总是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的医生。
“让一下!让一下!”
思绪忽然被撞断,几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人拨开她,冲进亮着红灯的医疗区即刻准备上台,互相确认血常规和心电图的结果,俨然是一个严谨专业的团队。
姜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的怔松,刚想往前走一步,医疗区的透明玻璃门便将她拦住,内外两隔。
提示灯亮起红光,像幽幽混沌中逼人清醒的鬼画符。
更冷彻的清醒,是玻璃门再次打开时,柏桑身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姜医生,很久不见啊。”吊儿郎当的招呼声带有严重的攻击性。
他穿着全黑的夜行服,腰侧别的弹夹空空如也,军靴沾满了淤泥,一身刚从血战里赊命活下来的煞气。
“裴枢怎么样?”姜泠不管他带刺的态度,蹙眉担忧。
“不严重,”柏桑拍了拍肩周的灰尘,“也就挨了三颗枪子,被500SW的弹头打穿了而已。”
灰尘里带着凝结的血块,他心脏的二期微创手术还没做,也算死神豁免的一条命。
他对于裴枢的病情描述无疑很轻描淡写,但越是严重的创伤,很多时候描述就越简洁。
大动脉剥离,脑干挫碎,胸腹腔爆裂,但凡出现一个,要人性命足矣。
“让我进去看看,”姜泠尽量用最冷静的态度征求柏桑的同意,“……拜托。”
最后两个字,字字从她的心房溢到声道。
裴枢生死未卜之际,柏桑是整个裴家最有话语权的下手。
“姜医生,”柏桑再次喊对她的名字,目光如炬,“相信你也看到了,里面是南洋最先进的医疗团队,处理过无数的创伤外伤,对裴家指令的响应速度通常在十分钟以内,可以乘坐直升机到达裴少所在的任何地方,而你……”
医术不精,擅离职守,逃亡的路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有个随时会丧命的病人,而这个病人还因为在病床上跟她厮混而导致伤口二次撕裂。
纠缠,荒唐。
“姜医生,裴少不是非你不可的。”
柏桑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话里锋芒毕露,未等她反应,头也不回地进了医疗区。
这句话很现实,现实地让人想起自己原来喝醉过,那杯酒的名字似乎叫什么梦。
外面的走廊空空荡荡,阳光照不透的阴森冰凉弥漫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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