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本该是安静的,但在此刻,它却像是有了心脏般的力量,蓬勃而生动。
“你喜欢他吗?”
“喜欢呀。你刚出生的时候,只有这么大点。”姜宣比划着,眼睛笑得眯起来,“又小、又软,爸爸都不敢抱你。后来你会说话了,我给他打视讯,你口齿不清地喊爸爸,他又高兴成傻子了。”
“哎,真的好傻。先是笑得合不拢嘴,笑着笑着,突然开始哭,说谢谢我,对不起我。明明我很需要他,他却不能在我身边陪我。”
“他在出任务吗?”
姜宣“嗯”了一声:“他说就快结束了,马上能回来。”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裴昱宁听明白了。那个几乎没能给他留下任何印象、却与他血缘纠缠的Alpha食言了,他没能回来。
血缘的奇异力量在此刻发挥作用,裴昱宁觉得那股月桂香里的苦涩味更重了,像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自己的喉咙。
“但是宝贝,妈妈没有后悔过。”姜宣的手搭在裴昱宁脑后,五指张开,轻柔地梳理他的头发,“爸爸很好,虽然他走了,但我还有你啊。可我的宝贝怎么办呀?妈妈没能好好照顾你,一晃眼这么多年,你都这么大了。如果有人愿意爱你,不要那么抗拒,试着去接受好不好?”
裴昱宁沉默着,伸臂抱住了身边娇小的Omega。他明明比姜宣高挑许多,却硬生生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像初生的婴儿一般,缺乏安全感似的窝在母亲怀里。
“……我会努力的。”他这样说。
*
翌日,姜宣同陈副一道登上了回程的飞机。
傅如深驱车将他们送到机场,礼数周到地同他们道别。姜宣明显舍不得裴昱宁,在广播反复提醒尽快安检登机后,她才眼眶红红地松开裴昱宁,轻声说“空了要来看妈妈”。
裴昱宁点头说好,又低下头,亲昵地贴了贴她的脸颊。
陈副站在傅如深身边,见状笑道:“你也看到了,宣宣很疼他。你要是喜欢,就要好好对他。”
傅如深点点头,接着又自失地笑笑:“八字还没一撇呢,长官。”
“没那一撇才要努力争取啊,年轻人。”陈副拍了一下他的肩,说,“走了。”
“哎,您慢走,一路顺风。”
陈副走到姜宣身边,两人并着肩,一齐往安检口里进。末了,姜宣突然回过头,冲傅如深露出一个微笑。
一个带着长辈喜爱与期冀的微笑。
傅如深一怔,便看她对自己做了个手势,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加油”。
傅如深顿时有种头重脚轻的失重感,几乎真要以为对方眼里的丈母娘看女婿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愣愣地点了下头,直至两人背影消失,裴昱宁走到他身边,问:“走吗?我要去医院,你能送我吗?”
傅如深回过神来:“好。”机场人流量太大,他不由伸手拉了裴昱宁一把,伸开手臂虚虚圈着,好让他避开纷涌而来的人群。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打量了下裴昱宁的手臂,“要回去工作吗?”
“嗯。”裴昱宁点点头,“可以回去跟实验了。”他想了想,又补充说,“如果不顺路的话,我可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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