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夫妇将带来的祭品和花逐一摆好,极自然地与这位素未谋面的亲家母打招呼,顺便让傅予深过来保证一下会对人家女儿好否则天打雷劈。
傅予深其实从来不信什么怪力乱神,赌咒发誓的东西,一个人想要背信弃义,那真是神鬼难挡。
但最后,他还是半蹲在舒梦芳的墓前,一字一句地保证。
“从今以后,我会是她的依靠。”
像是温热血液倒流回冰冷心脏,沉寂的心脏忽然在胸腔中猛烈跳动。
等到傅予深父母去扫其他墓时,洛诗支开了留下来陪她的傅予深,她擦了擦蒙上灰土的墓碑,微微垂下头,要让眼泪落得不那么明显。
[阿诗。]
耳边风声温柔,像妈妈儿时在她耳边的呢喃。
[我的阿诗,为什么在哭呢?]
午后阳光和煦,像小时候舒梦芳放学时接她回家,安静微笑着听她叽叽喳喳讲述一天经历时会有的天气。
她会轻声细语的问,阿诗今天过得好吗?有被人欺负吗?数学考试又没考好也没关系,阿诗只要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妈妈就很高兴了啊。
“我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想了想,洛诗又纠正:
“应该说是,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开心。”
所以。
不用再担心她了。
“唯一遗憾的,是你不在我身边,所有的开心,好像都缺了一角。”
洛诗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有一肚子关于傅予深的好话想说,可仔细想想,这些话她从前早就已经和舒梦芳说过了一遍。
于是她顿了顿,瞥了一眼在不远处等着她的身影,在心底说了几句只有她知道的悄悄话。
起身朝傅予深走去时,他似乎刚刚和人打过电话。
“谁来的电话?”
傅予深:“沈嘉木,说公司有点事要跟我商量。”
“那你现在要回去?”
“不急,他说下午或者晚上都行。”
洛诗点点头。
傅予深见她心情似乎好了许多,问:
“说了这么久,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你还怕我说你坏话?”洛诗偏头看他,“我可没说你坏话,不过,我妈妈说了。”
傅予深眉梢微动。
“她说,你要是对我不好,让你雷雨天不要出门,小心天打雷劈。”
“……”
傅予深眺望着不远处的墓碑,伸出手扣住洛诗的五指。
他牵得很紧,完全不给洛诗一丝挣脱的机会。
“那你可得保护好我,”
他吻了吻她的手背,眉眼带着点漫不经心地笑。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护身符了。”
-
城中的某处繁华街道。
耿家大少的夜店今日开张,门口豪车云集,全都是来给耿锐捧场的名流,内场人声鼎沸,鼓点像是砸在心脏上,傅予深进去时,他们已经喝了一圈。
“哟,这不是刚刚新婚的傅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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