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微醺的耿锐拎着酒瓶跟他打招呼,桃花眼带着调笑:
“刚才大家还在猜,你这么晚还没来是不是因为嫂子不让你出门呢。”
他们这一帮人都和傅予深年纪相仿,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出头,都是单身,在这个圈子里像傅予深这样英年早婚的实属少数,毕竟早早就被婚姻拴住,人生该多无趣。
耿锐这么说,多少有点笑话傅予深的意思,不过傅予深神色如常,拧开西装纽扣在沙发中央坐下。
“这就是你新开的店?”
背脊抵住沙发背,傅予深散漫地环顾一圈,眸色淡淡。
“和别的店也没什么区别,审美就这?”
耿锐当即从沙发背上抬屁股下来,指着里面的摆设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看见那边的bearbrick没?小爷花六十万空运回来的,墙上挂的版画也是高价拍卖来的村上隆和草间弥生——算了,跟你这种理工男说不清楚。”
傅予深轻嗤一声:
“你们这圈儿,难道不是每个人都你这一套?”
耿锐梗了一下,那倒确实,他们这些搞潮牌的,入手的东西确实千篇一律,基本都是那几样。
瞥见耿锐的神色,傅予深饮了一口威士忌,神色悠然地给耿锐递了张名片。
“既然是搞潮流艺术的,也算半个艺术圈了,多去熏陶熏陶,对提升你俗不可耐的品味有好处。”
到了傅予深这个地位,很少有人需要他亲自递名片,再说了,耿锐跟他是在纽约就认识了的老朋友,还递哪门子名片?
一旁的沈嘉木抿了一口酒,见众人凑上去看名片,笑而不语。
“伊甸画廊……洛诗……卧槽!秀恩爱是吧!”
耿锐头一个跳了起来。
“忘了告诉你们,”傅予深气定神闲,“今天这夜店是看你面子才来的,今后你们这种乌烟瘴气的活动少叫我,毕竟我跟你们这种没有家室、晚上没着没落的人不太一样。”
众人平时只见过傅予深冷淡嘴毒的一面,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情绪外放的愉悦模样?
“我靠……”有人感慨,“深哥跟被人夺舍了一样,太恐怖了。”
还有人怼了怼旁边的沈嘉木:
“嘉木,你跟深哥的时间久,他……以前谈恋爱也这样?”
“呵,”沈嘉木轻笑,“你们是没见过他更疯的样子,现在这样,已经好多了。”
“……”
傅予深扫了沈嘉木一眼:
“不是说公司有重要的事跟我说?”
提起正事,沈嘉木肃然几分。
“之前你不是跟我说,新项目打算和洛家一起做吗?洛氏那边的总经理也跟我秘书约了饭,应该就是来谈这事儿的。”
他顿了顿。
“但是吧,洛卫东大概还是有点想跟你刚一刚的意思,一边让人跟我虚与委蛇,一边还在骑驴找马,跟我们的竞品也有接触,你也知道,那几家公司一听你跟洛氏有合作的意思,都以为洛氏是什么香饽饽,上赶着抢呢。”
洛卫东也的确是商场上老奸巨猾的老油条了,借人声势这套玩得极好。
“虽然我们不和洛氏合作,多得是企业想跟我们合作,但是如果让竞争公司得到了洛氏助力,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沈嘉木客观分析道:
“毕竟,洛氏只是差个科技领域的入场券,论资金和旗下的实体产业,都不差。”
傅予深安静听完,缓慢地晃动着杯子,冰球和杯壁轻碰,发出断断续续的脆响。
他神色如常,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沈嘉木还在等傅予深的解决办法,身后还在跟其他人描述傅予深的老婆有多漂亮多有气质的耿锐忽然眯了眯眼。
其他人顺着他视线看去,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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