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个九百六十八两,于刘夫人来说,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吧?”
若是寻常的闺阁女子,或许会被刘佘氏唬住。
阮珑玲却不一样。她自小就走街串巷做生意,见过不少鱼龙混杂之人,还不至于被刘佘氏这点小伎俩糊弄过去。
耐心被彻底耗尽后,阮珑玲寒眸一沉,语调肃冷着下了最后通牒。
“阿杏,点香。”
“若刘夫人在三炷香之内,还交不出银票来,立即命人捧了欠条与状纸去官府敲做堂鼓,届时是要压人入狱,还是要刺配千里,一切事由,皆由知府大人做主!”
此言犹如电闪雷鸣在刘佘氏脑中炸裂,她甚至来不及细想,她私吞家财,私卖田产之事,是如何被阮珑玲得知的。
“你、你疯了!
竟然为了碎银几两,就要将未来夫家告上官府?!
族亲身涉官司者,不得赶赴科考,入朝为官。不仅我生哥儿的青云路要受影响,就算成济此次赴京高中了,也会受此官司的影响!
莫非你为了银子,连与成济的旧情都不顾了么?!”
案???桌已被下人搬至院中,置上铜炉,线香已燃。细烟攀着空气笔直冉冉升起,复又四处弥漫开来。
逐渐消散的线香后,是阮珑玲沉静如水,无半分波澜的眸子,她自然不可能阻了竹马未婚夫的官路,说这些话不过是要诈一诈刘佘氏罢了。
“既然刘夫人晓得其中的厉害关系,不妨抓紧时间将银子交出来,免得上公堂对峙,留了案底,耽误了刘氏子孙的前程。”
说话间,线香就已经燃了小半根。
刘佘氏被气到语窒,却再也想不出旁的办法。她是舍不得巨额钱财,可更不希望因一己之私,断送了亲生儿子今后出人头地的机会。
刘佘氏也不装了,抹了眼泪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充血通红的双眼,恶狠狠地剜了阮珑玲一眼,然后扭身就入了内间,从暗藏在床底下的小箱子中,将拿沓厚厚细碎银票全都掏了出来。
望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刘佘氏只觉得心如刀割,痛不欲生,越想越生气,只觉怒火从胸口一直窜到了天灵盖,在怒意的驱使之下,她莽直阔步回了庭院,直至停在了阮珑玲身前。
刘佘氏气得脸红脖子粗,抬手指着阮珑玲的鼻子,劈头盖脸骂道。
“你们阮家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十年前,你娘为了银子将你爹赶出了扬州!
五年前,你为了继承家产,设计让你兄长葬身海啸!
今日,你又打着追债的幌子,将我刘家搅得天翻地覆!
你这般见利忘义,心思歹毒的女子,怎能安守本份,在内宅后院中相夫教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银子,那便不要入我刘家的家门,后半生和银子一起过吧!”
刘佘氏一通骂完,扬手将指尖攥紧的那沓银票,往空中随意一抛,然后气愤扭身回了内院。
银票随风飘在空中,随着圆弧的风眼飞舞盘旋,萦绕在青衣女子身周,然后缓慢、悠然地四散落在了地上,掉在乱作一团的庭院中,沾上了污糟不堪的花泥…
那一瞬间,阮珑玲吊悬着的心,仿佛也随银票一同落下。
她今日来刘府追债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