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及……”
李景看着山顶上的容缨,顶着对方杀人的目光,忽然低头,在成蹊脸上亲了一口。
“以及爱人说了才算。”
被亲了个正着的成蹊:“???”
山顶的容缨:“………” 他死死盯着李景,眸子黑沉。
两道剑光同时亮起,成蹊被李景轻轻拂出战斗圈子之外,一红一白两道人影转瞬相交, 灵力与剑意相撞, 几乎将空间都割裂——不对, 那就是空间隙。
成蹊瞪大了眼睛,看着禁地之上,随着容缨权限开启,空间扭曲,重重叠叠的缝隙,如同碎裂的镜面,出现在禁地半空之中,不断压榨李景的移动空间。
“你先走。”李景忽然传声,声音平静,“去外面等我。”
自知留在原地并不能帮到什么忙,还可能因为生死咒拖累李景,成蹊踉跄着从战场离开,翻过重重叠叠的尸首,爬出禁地,跑向白玉京,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再受到一丁点外伤。
大概是体质太虚弱的缘故,他喘气喘的厉害,不知为何,身体渐渐没有什么力气。
白玉京此时已经是一个空城,偶尔可以看见倒地的尸首以及倒塌的房舍,一片狼藉。成蹊跑着跑着,忽然摔倒,他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
城主府处的血水已经被地上涌上来的泉水冲干净了,地面漫着透明的水光,泉水冲刷着青石砖,波光粼粼,泛着细碎的银光。
今夜没有月亮。
一阵清风微微拂过,仿佛是谁的窃窃私语,成蹊顿住,他扭头看向远处的天幕,在无声的寂静中,他看见了一团极明极亮极大的光团,如同自夜空中坠下的一颗明月。
泛着清冷的辉光。
他忽然感受到了疼。
十分尖锐的疼,从四肢百骸涌上来,密密麻麻,最后涌至心口,成蹊再忍不住,吐出一口污血。
生死咒解了。
成蹊从前曾经问过系统生死咒的解法。解法大多需要双方配合,但也有例外……那便是施术一方,自愿斩断神魂,承受所有反噬。
流水淙淙,漫过成蹊的衣摆,他看着浸泡在泉水之中的手指,痛觉彻底苏醒,他死死扣住青石砖板缝隙,于咽喉中发出破碎的气音。
“景……李景……”
在第一世魂飞魄散后,系统并没有管他,而是任由成蹊消散,但他破碎的魂魄却并没有化为烟尘,而是被一股力量重新收集,聚拢起来,而后送回了原世界。他已经记不清那股力量从何而来,只是在离开前,他本可以保留那段回忆,不过最后选择了放弃。他亲自封存了所有的记忆,将那些年年岁岁的爱恨全部抹消,并在自己身上留下禁制,“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只当是一场噩梦,一场会醒来的噩梦。”
大概是曾经疼的太久,太惨烈,当他回归现实,醒来后痛觉便与记忆一同不见了。
他曾经觉得痛觉消失了也很好,毕竟父母去世后,这世上也再没人会心疼他,一个人活着,痛觉只会给他徒增麻烦。
而在重新被拉入这个世界后,他十分坦然的面对生与死,反正没有痛觉,那便能活则活若死那便死,当一条咸鱼,人生短暂,也就那样过去了。
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他自己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捂住了耳朵。在第一次见到容缨,试图说出世界本质时,成蹊曾经被禁言过。他当时还以为是容缨不想听他废话,所以掐了他的声音,如今却彻彻底底想起,原来下咒的人,是他自己。
过去的自己。
波光粼粼,成蹊看着清澈水面上,自己模糊不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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