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来受委屈了是可以大哭着回家和长辈撒娇,然后由哥哥们带着去找欺负自己的人去算账的。”
南烟受委屈,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咽下所有。偶尔会有人在外听说,然后一大帮人过来安慰她。
“大家对我都很好,把我当成妹妹,他们从不会说我一句不好的。但有次我听到一位叔父和他儿子说,南烟是外人,你得对她客气一点儿,这样她以后离开齐家,也会说齐家好。咱们齐家是有身份的家族,和她们这种落魄的家庭不一样,明白吗?”
那一刻南烟明白,原来他们对她好,是一种怜悯,是一种施舍。
Meng和苏婵娟闻言稍怔。
南烟和她们微微笑:“我为什么喜欢婚纱呢……因为我想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庭。我始终认为,结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新娘子穿着漂亮的婚纱,缓缓走向她爱了许久的新郎,不管从前爱过多少人,今后爱会不会消失,至少那一刻,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她也是……被认真爱着的。”
南烟热爱的,是穿上婚纱时,新郎望向新娘眼底的潺潺爱意。
世上能与爱匹敌的,只有爱。
南烟说话时脸上情绪无半分波澜,平静清冷,而后,她目光平定,和Meng对视。
“可是结婚不一定要穿婚纱,也可以穿旗袍。”南烟笑了下,随后反问,“Meng,你现在还坚持让我回工作室吗?”
Meng也回以一笑,给了个出人意料的回答:“我本人也无比热爱旗袍,如果我说,我想收购锦琅府呢?”
第四十二章
猝不及防的一句问话。
饶是不打岔安静坐在一旁吃东西的苏婵娟, 也意外地撇过眸来。
“Meng?!”苏婵娟干笑了两声,“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在开玩笑。”Meng随性地耸耸肩,“你们也知道的, 我一直有在投资。我的私人财务顾问一直建议我将目光投向国内市场, 这次回国,我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你,是锦琅府——只是好巧不巧, 锦琅府是你家的产业。”
“Meng,中国有句话叫人情世故,还有个词语叫避嫌。”苏婵娟冷下脸来,提醒她, “你哪怕再想收购旗袍品牌,哪怕评估团队觉得锦琅府是最合适的选择,你都得为了南烟避开。”
和商人谈避嫌,显然是不理智的行为。
Meng语调很平, 像个温和又善于包容小辈的长辈, 谆谆道:“我一件婚纱就要七位数,在你眼里, 我只是个设计师吗?Sarah, 我是个商人,我有一整个团队需要养活。”
“工作室每年的收益还不够养活你的团队吗?”
“够,但不够养活我。”Meng悠悠绵绵道,“我在纽约购置八位数美金的房产,在慈善晚会拍下近九位数的珠宝——我光靠设计婚纱, 能过上这种生活吗?”
“……”
包厢内霎时阒寂。
菜已冷却, 唯有角落处弥漫的香氛飘飘渺渺。
苏婵娟萎靡地低下头, 双唇怯怯, 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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