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吹风机轰响的一刻钟里,祝辞眠的情绪却反倒渐渐平静下来了。
他迟钝的小脑袋终于重新恢复运转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和戚戚真的太熟了,祝辞眠想,戚戚早就习惯了自己和他之间的种种亲密动作,因此才会没什么像柚子说的那种特别反应。
等明天的,祝辞眠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再接再厉,给戚戚来个更刺激的!
全然不知祝辞眠心里在想什么的戚时放下吹风机,阖眸无声吐出口气,赶在祝辞眠说话之前,他就利落站起了身,边大步向浴室走,边给祝辞眠留下一句:“眠眠,我冲个澡,你先睡。”
祝辞眠乖乖应了声“好”,就起身走到床边,选了靠墙的那张床躺下了。
自从上大学住宿舍之后,祝辞眠就很少和戚时睡一张床了。
他虽然还是胆小,但比起小时候还是大了不少,至少能在宿舍里和戚时一人一张床分开睡了。
虽然周末回家的时候,祝辞眠还是更习惯和戚时一起睡。
但大概是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已经长大了,因此这次戚太太让酒店留的房间里,也是两张床。
在心里想明天要问一问柚子,有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和戚戚在这种情况下还理所当然睡一张床的好办法,祝辞眠就闭上了眼睛。
伴着浴室里的淅沥水声入睡。
祝辞眠不会知道,此时此刻,与他仅一门之隔的浴室内,戚时早已没有了前一刻面对他时候的温和沉静。
正相反,戚时眉心蹙得极紧,眸底沉得像蕴着团过分浓稠而难以化开的黑雾,又压着两分再也遮掩不住的躁意。
他从唇角到下颌线轮廓乃至全身肌肉,都还紧绷得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
花洒中喷涌出的水流一片冰凉,毫无热度,整个肩背也都贴在了冰冷瓷砖上,可即便如此,却依然没能让戚时舒缓分毫。
血液依然激涌,腿间依然兴奋。
戚时喘息声压得极低而沉。
他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脑海内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日复一日的长久忍耐,与祝辞眠毫无所觉的直白撩拨下,已经愈来愈岌岌可危,无限趋近于崩坏的边缘。
可越如此,他势必越要耗费更大的耐力,甚至采取更为极端的手段,去尽所能维持住这根弦,以免它在某一个时刻彻底崩坏,从而吓坏他的眠眠。
眠眠,他的花。
戚时阖眸,在心底无声喟叹。
他其实隐约感觉到了祝辞眠今天的异常,只是还不能足够确定——
不能足够确定祝辞眠今天像刚刚那样的直白撩拨,是依然出自他这样多年来对自己毫不设防的习惯,还是出自某种刻意所为。
如果是前者,那自己当然要继续克制忍耐。
如果是后者…
后者,戚时一时间却也想不出祝辞眠故意这么做的理由,或许…是为了试探?
或许是林柚郁教给祝辞眠的,让祝辞眠试探自己这个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的人,这个让祝辞眠当作最最好的好朋友的人,究竟是真的好朋友,还是头心怀不轨充满野心的头狼。
那么,如果真的如此…
真的如此,戚时扯了扯唇,自嘲一笑。
那他就更要将克制和忍耐两个词刻进骨头里了。
以免在他的眠眠面前露出丝毫不应有的端倪。
但真的很难。
戚时清楚知道有个词叫做“物极必反”,压抑越久,就越容易遭到反噬。
譬如此刻。
只要想到一门之隔的外面,祝辞眠正无知无觉乖乖软软躺在床上,戚时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像往常一样,至少维持表面的自如与得体,再同他共处一室。
刚刚给祝辞眠吹完头发,已经彻底消耗掉了戚时全部的耐力。
如困兽无门,戚时抬手,手指抄进发间近乎粗暴捋了两下,戚时将冷水开到了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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