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耳廓绯红,娇怯喜人。
水绿说:“娘子不知,您当日摔伤后,郎君急坏了。他说如果不是自己迟来一刻钟,您也不会遇上大雨,他又愧疚又心疼,对您自然更胜从前。”
陶令仪听得认真,她又补充道:“奴婢一直都知道,这世上,郎君是待您最好的了。”
听完这话,陶令仪莞尔一笑,没再接话。
主仆二人又闲谈许久,一阵风起,水绿立刻起身,替她披上披风,劝道:“娘子,进屋去吧,可别着了凉。”
其实现下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微弱的秋风拂过庭院,只带来了芬芳花香,陶令仪并不冷,但也知道水绿是担心她,便由着她将自己扶回内室。
她重新倚在美人榻上,只能再隔着窗去看院子,那眼巴巴的神情瞧着十分可怜,水绿竟有些不忍,主动问道:“娘子一个人可是觉得无趣?”
她看向墙上挂着的凤尾琵琶,问:“您想弹琵琶吗?”
陶令仪收回视线,本欲点头,却见一旁的小桌上摆着本书,陶令仪倾身去瞧,原是燕臻上午翻过的那本《两京游记》。
她随手翻开几页,能看见零零散散的批注,字迹遒劲漂亮,应当是燕臻的字迹,只是他当时只是随意翻看,竟还做了批注么?
她好奇地问水绿,水绿指了指书房的方向,答道:“郎君知道娘子爱看书。您这书房里大半的藏书都是郎君送来的,有些是新书,也有他曾读过的旧书,您不是最爱看游记了吗?”
“原来是这样。”陶令仪恍然。
她低头接着看,水绿悄悄退下不再打扰,直到日薄西山,水绿进屋又添了一盏灯,“娘子,该用晚膳了。”
陶令仪合上书,却又有些遗憾似的,叹道:“只可惜我身子不好,否则便能亲自去瞧一瞧了。”
水绿心下微沉,面上倒是不露声色,她一边替陶令仪更衣穿鞋,一边道:“等娘子身子大好,便让郎君陪您出去走走。”
可话是这般说,实际上水绿心知肚明,只怕是再没这个可能了。
长安城中,早已开始变天了。
再有不到十日,便是当今永元帝的五十大寿。整寿本该大办,但永元帝已重病多年,神志不清不说,无人搀扶甚至无法走出寝殿。
礼部一早便请示过燕臻的意见。燕臻说,不必宴请邻国番邦,只皇亲近臣在宫中聚一聚,若是场面闹得太大,只怕会冲撞了父皇。
定国公陶郁林也赞同这一提议。
但毕竟是天子寿诞,不能太过寒酸,除却皇城之内,整个长安城都开始热闹起来,东西两市熙攘往来,皆是去淘换奇珍异宝的仆从。
朱雀大街两旁栽种着槐树,枝干上挂满了宫灯,夜幕之下流光溢彩,因为大雍不设宵禁,晚膳之后街上愈发热闹,有许多行人驻足赏灯。
清辉楼,燕臻坐在顶楼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一句残棋,黑子占据多半江山,白子只剩苟延残喘。
身边的窗子支开半条缝,往下便是繁闹的朱雀大街。
一个打扮低调的玄衣男人从巷口拐入长街,没一会儿就淹没在了人流之中。
燕臻朝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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