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天过去,半点不见好转。
水绿心急如焚,可刘大夫去了骊山没回,无奈之下,她还是决定去东宫一趟。
她虽有令牌,但燕臻也不是她一个奴婢想见就见的,便是连薛呈都没看见。
最后来见她的是薛呈的徒弟周顺,他今日正好在明德殿轮值,见到水绿没规没矩地闯进来,横眉竖眼地斥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直闯到明德殿,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水绿匆匆行了一礼,急道:“周公公,非是奴婢胆大妄为,只是陶家小娘子昨日一回去就病倒了,原以为只是着了风寒,今日晨起却又发起热来,至今昏迷未醒。”
“那就去请御医啊?”周顺甩了甩拂尘,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水绿道:“奴婢也去请过刘医正,但太医署回复说刘医正仍在华清宫侯旨,不在长安,奴婢又不敢私自去找外面的郎中,这才求到殿下面前。”
说着说着,她不禁带上几分哀求的意味,“殿下也曾交代过,叫奴婢照顾好小娘子,所以还劳烦公公通传一声。陶小娘子身子本就虚弱,奴婢离开前都烧得说胡话了,若是再不及时诊治,只怕当真凶多吉少了。”
周顺听她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不由得冷笑,“一个罪臣之女罢了,也值得你哭天抹泪的?我说你总不会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吧?”
这话可是十分严重,水绿神情一凛,当即道:“周公公,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吗?”周顺哼笑一声,“可我怎么听说,昨日晴方园上下都因玩忽职守受罚了,难不成,其中没有你?”
水绿脸色一白。
太子殿下一向御下极严,昨日他到晴方园时,正巧她和几个小婢女在听小娘子弹琵琶,竟连他来都没察觉,若是还在东宫,只怕要几十板子打下来,这次却只罚了俸。
但在曲江池边,连晖也趁机警告了她,若是再有下次,必是重罚。
这句话本就让她心有惴惴,此时听周顺提起,又添了几分羞恼。但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因此也不再软声,直接亮了燕臻从前赏给她的令牌,“周顺,我奉的一直都是殿下之令,倒是你,推三阻四,居心何在?”
周顺近来最得薛呈信任,连带着在殿下跟前也露了不少脸,哪里想到会被一个小婢女顶撞,不过是伺候一个养在外头的罪臣之女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殿下的心腹了?
他心中甚是不满,但毕竟此处离着内殿不远,他也不给自己找麻烦,掐着嗓子哼道:“等着。”
而后转身进了内殿,本该守在中厅的薛呈不在,他犹豫了一瞬,不知道是否要进去禀告。
却不想燕臻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谁?”
周顺一惊,连忙躬身答道:“回殿下,奴婢周顺。”
燕臻一向不喜没分寸的下人,他此时正与朝臣讨论正事,便是薛呈都不敢随意靠近,他拧眉命令,“滚出去。”
“是,是……”周顺一惊,连忙退出内殿,不敢开口提半个字。
水绿见他出来,忙问:“可通禀殿下了吗?”
还不是为着她的事,周顺没什么好气,又不可能说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殿下骂了出来。他抱着拂尘想了想,反正那边的定国公府都要完了,这小娘子留着还能有什么用?
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样想着,周顺捋着拂尘挺起背,对水绿说:“殿下说,让你滚。”
其实方才看见周顺灰溜溜的退出来时,水绿心里便有了准备,却不想殿下比她想象的更加绝情,只可怜了陶家小娘子……
从一开始,便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水绿无声叹口气,也知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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