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清荷回来, 伺候陶令仪起身穿衣, 陶令仪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表哥什么时候走的?”
清荷道:“天不亮就起了,还吩咐奴婢,让您多睡会儿。”
这话与方才娇云的话对上了, 她一直在外院伺候, 许是没注意昨晚燕臻回来过, 但就像她说的, 没多久便是除夕,表哥这么早出门,是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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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年下,朝中越是忙碌,燕臻日日都忙得脚不沾地,延英殿的茶水一天要换几十壶,回京述职的官员接连不断。
直到夜半子时,燕臻听着礼部尚书敲定了元日大典的仪程,才终于松了口气,摆摆手,“跪安吧。”
“是。”礼部尚书退下,燕臻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仰靠在椅背上。
薛呈进来给他送茶,看着他满目倦容的模样,不由得担心道:“陛下,您这两日都没怎么睡,可要奴婢请太医来?”
燕臻摇摇头,问:“几时了?”
薛呈答:“已经子时三刻了。”
他自然知道燕臻想问什么,回禀道:“殿下放心,清荷姑娘派人来传话,说是娘子已经睡了。”
燕臻嗯一声,“她既睡了,今晚朕就不过去了。”
薛呈道:“奴婢给您传轿撵。”
“不必了。”燕臻摆摆手,“就宿在偏殿吧,明日还有早朝,有几位将军回京。”
因为永元帝卧病多年,长安朝局不稳,边关更是连年战乱,除了如今陇南的战事一直在打,其余各个边关也有打小叛乱,燕臻查封定国公府之后,把从定国公府查抄的大半金银都拨给了兵部做军饷。
有了充足的后备,原本艰难的战事立刻捷报连连,燕臻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些劳苦功高的将军都加封厚赏。
明日他们到京,朝中正值用人之际,燕臻自然不能怠慢。
至于簌簌那里,他知道她定然怀疑,但总归朝政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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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心里揣着怀疑,早早便钻进了被子里,她靠着软枕,膝盖上摊着一本书,看了半天却连一夜都没有翻。
一旦有了苗头,她便忍不住多想,但想来想去又觉庸人自扰,不如直接开口问。
可没想到,当晚便见连晖回来传话,说今晚不回来了,明日再陪娘子用膳。
陶令仪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我知道了,让表哥不必担心我。”
等连晖走后,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才招呼清荷,吩咐道:“安置吧。”
清荷一边给她放下床前的帷幔,一边去打量她的神色,见她似乎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便劝慰道:“娘子别生气,郎君定是有要事走不开,否则定然回来的的。”
陶令仪听完笑了笑,歪着头问她,“是吗?”
清荷立即道:“自然,郎君对娘子这般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看在眼里的。”
陶令仪听了这话,也只是勾一勾唇,没再多说什么。
帷幔垂下,遮住刺目的光,陶令仪拉紧被子,翻身面对着雪白的墙面,她紧紧闭着眼睛,但实际上脑中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她和表哥分明已经成了亲,却仿佛离得更远。
除了自己的院子,她几乎没有再去过其他的地方,明日能做的,就只有巴望着窗外等他回来。
就连方才清荷劝她的话,都像是在安慰得不到皇帝宠幸的深宫怨妇。
可偏偏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反而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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