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臻面上并无什么波动,只淡淡地嗯了一声,陶令仪便也不再多话,两人安安静静用完晚膳,燕臻吩咐一旁侍候的娇云,“你先退下吧。”
娇云依令退下,然后燕臻揽过陶令仪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说:“我去沐浴。”
陶令仪点头答应。
浴房就在卧室的旁边,房中这般安静,陶令仪几乎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流水声。
若是往日,表哥定然强拉着她一起洗,今日却这般反常,他知道了什么?还是白日里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陶令仪心头纠结难定,痛苦地捶了锤太阳穴。
脑中酸胀的痛觉仿佛一张细密的网,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有人抽着其中一根线,让她被迫束缚其中,难以呼吸。
她艰难地攥了一下桌角,开口唤人,“娇云。”
进来的却不是娇云,而是另一个在院外伺候的小婢女,“娘子有何事?”
陶令仪拧眉,“怎么是你,娇云呢?”
那小婢女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浴房的门被人推开,燕臻穿着单薄的寝衣走了出来,见状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陶令仪深呼一口气,“表哥,娇云呢?”
燕臻系最后一颗扣子的手指顿住,他不解地看过来,问:“谁是娇云?”
陶令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是方才,她就在一旁伺候。”
“是吗?”燕臻微抬了下眼皮,唇边竟酿出一抹轻缓的笑,他反问,“簌簌,是你记错了吧,院子里从来没有一个叫娇云的。”
长臂一揽,他将陶令仪收紧怀中,“好了簌簌,别想这些了。”
他制着她的细腰,想拉她在榻上坐下,却被陶令仪一把推开,水润的杏眸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儿,她忽然退开几步转身跑了出去。
一旁的婢女下意识要拦,却见燕臻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便又收回了阻拦的手。
陶令仪一路跑出内室,才发现外间又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漫天雪白将庭院整个遮住,几个穿着棉衣的婢女在廊下清扫,见她出来,齐齐转过身来行礼,“娘子。”
陶令仪被寒风吹得牙关发颤,她踉跄着走到那几个婢女的跟前,认真地一一看过去,不出意料地没有见到娇云的人影,她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颤声问:“娇云呢……”
没人回答,甚至所有人都露出了一脸茫然。
陶令仪看着她们眉头紧皱的模样,只觉得分外荒唐,分明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娇云还在同自己说话,可是现在,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没存在过一般,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好了。”一声温柔宠溺的叹息从身后传来,燕臻将一件披风裹到陶令仪的肩膀上,“簌簌,回屋吧。”
说着,他牵住陶令仪的手腕,想将她带回房间。
他的掌心温热,包裹住陶令仪的手指,像是浸入温泉水一般的温暖顺着指尖蔓延至心脏,陶令仪猛地一惊,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被控制的窒息感。
陶令仪抬头看着他的侧脸,依旧是那般的俊朗温柔,但又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
贝齿使劲咬了一下唇,陶令仪狠狠甩开他,后退着摇头,“你骗我,燕行昭……”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喊出他的名字,因为她忽然不能确定,眼前这人到底还是不是她那个温柔缱绻的表哥。
“你曾说过,绝不会骗我。”
陶令仪的眼眶不知不觉地漫上眼泪,眼尾一片红。
燕臻强行压下那一抹失控的烦躁,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