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要撑不下去了。
燕臻见状一愣,正要再说什么,便听得外边传来一道脚步声,竟是燕长风去而复返,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收回了手。
燕长风很有分寸地没有靠近,站在立门口几步远的地方,禀报道:“陛下,是边境的奏报。”
燕臻一愣,看着桌前衣衫不整的陶令仪,解开自己披风盖到了她的身上,而后道:“等我回来。”
陶令仪已经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她蒙在燕臻的衣服底下不说话,燕臻也不介意,拿一旁的巾布擦了擦手便往外走去,并不忘吩咐连晖看好她。
陶令仪听到了他的叮嘱,紧阖的长睫动了动,直到脚步声走远才低声吩咐了一句,“来人。”
清荷一直候在门外,听到动静连忙撩了帘子钻进来,看见陶令仪仰躺在桌子上,底下还有一片狼藉,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娘子……”
陶令仪抓紧了将要落下的长裤,咬牙缓了缓,才说:“扶我去更衣。”
清荷听她发颤的语气,就知道是又被陛下折腾了,她不敢多话,连忙撑着她往燕长风事先预备好的厢房走去。
走进厢房,立好屏风,去马车上取衣物的小婢女已经回来了,拿着一套女装一套男装,问道:“娘子要穿哪套?”
清荷不知道两人方才发生了什么,却怕陶令仪穿着长裤不方便,便委婉地试探,“这裙子颜色正适合今日立春,娘子可要换上这一件?”
却不想陶令仪摇了摇头,抬手拿过那一身男装,走到了屏风后。
清荷想跟过去帮忙,可陶令仪听到她的脚步声竟有些崩溃地尖叫,“别过来!”
清荷一怔,忙立住不敢再动。
陶令仪带着哭腔命令,“你们都出去。”
清荷不敢应这话,正犹豫,却见陶令仪拎起桌上的茶壶使劲摔在了地上,“都出去!”
只是这一动作,仿佛就已经用尽了她积蓄起来的全部力气,她撑着身子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
清荷隔着屏风,见她埋头在手臂间,抵在桌上,很快便发出了闷闷的哭声。
这还是清荷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哭,一时间竟有些愣怔,与闻声闯进来的连晖对视了一眼,她叹口气,摆摆手,“走吧,先出去。”
连晖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出去了。
可是关上房门之后,他却忍不住问:“主子不是说寸步不离吗?”
清荷伺候陶令仪这么久,终究是生出感情来了,她有些不忍地叹了口气,说:“你看娘子那个样子,只怕又被主子狠狠磋磨过了,便是想跑,怕是也没有力气。”
连晖一愣,回想方才在马球场边上,仿佛当真有些隐隐约约的声音,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隐晦说:“主子可真心狠。”
这话清荷不敢再接下去,两人都是贴身伺候的,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对待小娘子到底是什么态度,疼宠的时候能将人宠到天上去,心狠的时候却也是半点不留情面。
只可怜了小娘子单薄瘦弱的身子骨,都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这么折腾。
两人默默感叹了一会儿,直到清荷估摸着小娘子应当哭够了,才敲了敲门,“娘子,您可好了?”
房中却没人应。
清荷不由得蹙起眉,又拍了拍门板,“娘子,娘子?奴婢可进来了。”
仍是一片沉默。
两人这下都意识到不对劲了,连晖看了清荷一眼,再顾不得许多,抬腿将房门狠狠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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