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做小小的回报。
却又怕被燕臻寻到,反而牵连了他。
卢占炀看着她的动作,摆手拒绝道:“出门在外,你用盘缠的地方多, 留着吧。”
说完, 他朝陶令仪拱了拱手,算作告别。
陶令仪亦是与他深深一揖, 转身钻进了马车。
车夫不是卢家的人, 而是晨起在赁车行赁来的,陶令仪终究不放心, 只让他将自己送出城外不远, 便给他银子让他回去了。
而后又重新雇了一辆马车, 彻底走出了京畿道, 往稍远些的淮南道。
她不敢去繁华的州城, 最后来到了一个不算很大的小县城。
进了城,她便想按着卢占炀教的去牙行买一个使唤的小丫鬟,但她身上高烧未退, 感觉脊骨都有些发烫, 她握着肩上的包袱, 在街边随意寻了个药房走进去。
那药房门面很小, 陶令仪进去的时候,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她迈过门槛的时候,稍有些踉跄,好在柜台离得不远,她撑住台面,对着台里正埋头写着什么的掌柜,虚弱道:“郎君,我想买些麻黄、荆芥……”
柜台里的掌柜抬起头,纳罕地看着眼前这小娘子,“您把药方给我吧。”
陶令仪一怔,她第一次自己抓药,哪里知道还要有药方。
她的心理一直忌惮着燕臻的手段,明知现在已经暂时安全,却仍是不敢进那些大的药铺和医馆,生怕会有燕臻的人在守株待兔,此时烧得额脸通红,反应也有些慢,愣怔了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掌柜是个年轻的郎君,见她如此忍不住蹙了蹙眉,“看娘子的模样,像是风寒入体,感染了高热。”
陶令仪迟缓地眨了眨眼,想说话却觉得眼前一黑,挨着柜台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没有倒下去。
掌柜想要伸手去扶,又顾着男女忌讳,犹豫了一下,朝后院喊了一句,“宛儿!”
很快,前后堂之间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打后面走出来,“哥,怎么了?”
“在下宋寓,这是我妹妹宋宛。”宋寓朝宋宛招招手,而后对柜台前的陶令仪道:“娘子,您眼下风寒入体,还是去医馆比较妥当,您一个人若是体力不支,让家妹陪您如何?”
陶令仪张了张干涸的嘴唇,正要说话,便听得外面长街上传来一阵齐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听上去像是府衙列队齐整的衙役或是纪律严明的神策军。
是燕臻的人来了吗?
陶令仪心脏猛地收缩一瞬,当即摇头拒绝道:“不……”
似是没想到会听到拒绝的答案,那宋家兄妹对望一眼,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陶令仪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子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若是再去赶路,只怕不是昏死在半路上,便是被官兵捡去报官,她应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安置下来。
于是,她抬眼打量了一下那兄妹二人,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她扶着柜台站直身子,对着那立在前头的宋寓福了福,哑声道:“宋郎君可否收留我一夜?”
宋寓听得一愣,“小娘子,您……”
陶令仪软声道:“我是京城商户之女,我阿爹阿娘去世之后,外家表哥强占了我家的家产,还想……我拼了命才逃出来,此时身子虚弱,撑不住再去赶路,只求郎君收留我一夜……”
说着,她生怕那兄妹两人不同意,急声道:“只要让我住柴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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