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臻本就不近女色,更是敬而远之。
如今他也算尝过情爱的滋味,除了簌簌,他根本不想要再旁的女人。
想到先永元帝中风卧床,到华清宫修养之后,还要带着他的合宫妃子,后来召人侍疾,每天的女人竟都不重样。
燕臻虽然对他不齿,却也不免感叹他的的精力。
他曾听母妃说,永元帝在年轻刚登基时,也曾壮志凌云,渴望做一个雄才大略的明君,因此,他特意退掉和陶家的亲事,试图摆脱陶家的控制。
但是彼时的永元帝刚登基不足三年,而陶家的势力延续百年。
结果可想而知。
再后来,雄心壮志被现实磨平,满心抱负的年轻帝王成了沉溺女色的废物。
或许因为永元帝本身就是个软骨头,燕臻自问不会沦落到他那般境地,也更不会允许臣下的指手画脚。
这般想着,燕臻随手翻开一个折子,又是一道请求选妃的,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啪地一下将折子撂下,惊了一旁的薛呈一跳。
燕臻怒道:“朕不是同你说了,再有这样的折子都直接退回去吗?”
薛呈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解释道:“眼看就是陛下生辰,这些都是各道州送到长安的请安折子。”
“请安?”燕臻冷笑一声,“只怕他们是不想教朕安吧。”
薛呈哪敢接这话,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不敢起来。
燕臻冷睨他一眼,抬手指了指桌案,薛呈立刻会意,带人将他批阅后的折子搬走,又将他挑出来的折子发回去。
燕臻疲惫地揉一揉眉心,看向窗外,陶令仪正坐在秋千架上眯眼假寐,清雪立在后面,慢悠悠地推着,像是哄孩子一般。
他心念微动,撑着桌案起身,缓步走到院中,对着清雪摆了摆手,而后自己站到秋千后,一下一下推着秋千。
陶令仪还是很瘦,因此平日很少穿浅色的衣裳,今日穿了一身桃红短衫,下着嫩黄长裙,好似桃杏相接。
而她身上也似乎带有一层淡香,不知是不是身处奇花异草之间的缘故。
两人一推一坐,难得的和谐,燕臻珍惜地勾了勾唇角,甚至在想,若是能一直这么推着簌簌的秋千,陪她直到天荒地老,也算是一大美事,
可偏偏就是有人要打扰他的好事,薛呈抱着拂尘走过来,见陶令仪合着眼睛,也不敢高声打扰,便拱了拱手,低声回禀道:“陛下,一甲三位进士求见。”
燕臻蹙了蹙眉,本不愿打扰,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请进来吧。”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本就睡得不算熟的陶令仪一下子就醒了,燕臻无辜地看着她,“被我吵醒了?”
陶令仪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不知他为何要突然如此,
正思索着,燕臻已经走到秋千前头,单手一揽她的肩膀,而后同她一起坐到了秋千之上。
好在秋千很结实,可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可坐的位置却不算大,陶令仪被他这样一挤,几乎半个身子都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样亲密的姿态让她很不习惯。
但燕臻已经锁住了陶令仪的腰,低声道:“陪朕见一见新选出来的举子,你不是喜欢书生吗?”
陶令仪不知道他这话实在揶揄从前的事,还是为着宋寓在发难,但还没等她想明白,三个一甲进士已经缓缓步入了临湖殿。
因为他们都低着头,陶令仪瞧不见他们的样子,直到他们齐齐跪地问安,“参见陛下,参见贤妃娘娘。”
三道声音几乎是叠在一起的,但是陶令仪还是敏锐地识别出了其中一个,毕竟两个人也算朝夕相处……
随着燕臻的命令,“都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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