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在热水中泡够了,起身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襦裙,在桌边等着她们回来。
没一会儿,阿英和晴岁一前一后地回来,手里还端着热乎的饭菜。
陶令仪看着摆了满桌的吃食,笑着道:“一并坐下吃吧。”
她一向没什么架子,同自己的这两个下人也不讲究太多规矩礼数,毕竟是要一路相依为命的。
晴岁和阿英都习惯了她的温和,此时听到也没有拒绝,一左一右地坐在了陶令仪身旁。
这十来日的相处,也足以摸清陶令仪的喜好,晴岁给陶令仪盛了一碗浆水粥,而后问道:“小娘子不是说要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吗,怎么明日就又要启程了?”
其实无论在哪,对于陶令仪来说都没什么太大区别。
她之所以想在山南道多待些时日,就是想调理调理身体。
毕竟她的身体不向不好,但是上一次她就是松懈了警惕,才被燕臻捉住,这次她一定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先一鼓作气地往远处使劲跑再说。
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对晴岁两人说,只道是想去更暖和的地方。
晴岁和阿英自然也不会再多嘴置喙,毕竟对于她们来说,陶令仪才是主子,唯一的主子。
山南道再往南,就是陶令仪从前日日期盼的江南,那里比长安暖和许多,
毕竟眼下已是暮秋,也该入冬了。
大雍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开朝□□皇帝曾是前朝的骁勇悍将,因此这一百多年来,皇室一直有秋狝冬狩的传统。
只是永元帝在位时,因为在榻上卧病多少年,这秋狝也跟着中断了多少年。
如今新帝即位,大家都盼着跟着年轻的陛下去秋狝,却不想今年仍是空下了。
因为燕臻病了。
自从贤妃下葬之后,燕臻便再也不进后宫,夙夜都扎根在宣政殿之中,便是连紫宸殿都不怎么回了。
这十几天下来,宣政殿的蜡烛能比从前多耗费几百根,薛呈想劝又不敢,臣工来劝却又不得面圣,从前唯一还说得上话的随王殿下又被锁在王府里闭门思过,彻底是没人能劝上一劝了。
于是,燕臻就这样将自己埋进繁杂的朝政之中,膳食也不怎么用,晚上更是连榻都不回,疲了困了就在御案前头歪一会儿,一日连两个时辰都睡不够。
虽然燕臻一向身强体壮,但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般折腾。
终于,在陶令仪离开的第十一日,燕臻在宣政殿晕了过去。
彼时刚下早朝,朝臣还一个没退,就这样看着燕臻晕死在御座之前,险些吓得集体短命三年。
毕竟大雍才刚安定下来不足半年,谁也不想再体验先帝朝的混乱。
薛呈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御医院的医监和医正集体候在紫宸殿。
为首的何医监诊脉之后,对着孟思源等几个近臣禀报道:
“几位相公放心,陛下并无大碍。”
“陛下只是长久不寐致使腰膝酸软,再加上这阵子劳累过度,消耗太深,才会忽然间晕过去。”
“待臣开了药,再卧床多休息调理几日,便能痊愈。”
但说是这样说,最后燕臻还是在榻上昏睡了近两日才醒过来。因着他后宫没有妃嫔,更没有子嗣,因此他病倒这两日一直都是孟思源几个近臣在紫宸殿偏殿歇下,主持大局。
而御前的宫人们更是日夜当值,不敢有半点怠慢。
这一日,薛呈正在一旁要替他擦手,正清洗帕子,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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