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我回来了。”他立在阶下轻轻地唤。
“表哥。”
燕臻看着那还算熟悉的雕花双扇门,仿佛看见了身着寝衣的陶令仪亲昵地朝他扑来,“表哥,我等你许久了。”
她的手里握着一卷书,乌云般的长发逶迤在肩后,衬得她肤色白皙如玉。
“表哥。”
她像是一只骄矜俏皮的狸猫,钻进他的怀抱。
……
燕臻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而后亲自将双扇门推开,可迎接他的只有满室的黑暗,和淡淡的木香。
薛呈就跟在台阶底下,看着燕臻似乎满含期待地推开门,端平的肩背却渐渐垂落了下去。
他想要劝慰,却不敢开口,最后只听燕臻冷淡地命令了一句,“都出去。”
“是。”薛呈很有眼力见地应声,连忙带着一众随侍都远远地退到长乐殿外头去。
听着宫人们的脚步声走远,燕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走过小厅,绕过山水插屏,最后走到了高大的拔步床前。
熟悉的旧物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燕臻撑着床榻边缘,两边刻画着象征着多子多福的葡萄纹和蝙蝠纹,深刻的纹路硌得他手掌生疼。
孤家寡人,又哪来的多子多福?
若是簌簌还在的话……
这两个月,他用堆积如山的政事把自己彻底填满,就是为了不给自己留出半点时间去想她。
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却还是不自觉地走进了这里。
他以为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却忍不住后悔当时扔下的那一把火。
如今,他竟连睹物思人都不能。
在这样安静的深夜,他不得不承认,他后悔了。
且生平第一次生出这种强烈的悔意。
分明是这样熟悉的地方,却找不到半点熟悉的影子。
燕臻侧身,盖着的缎面被衾覆在他的身上,因为长久无人使用,贴着手腕的地方冰凉刺骨,透着一股子在衣箱中积压许久的酸腐味道。
他不自觉地想起从前,若是簌簌在怀中,定然满掌馨香柔软,她不爱时下的熏香,只有发间沁着素雅的茉莉花香。
还有清甜的沉水香气。
因为从前她总是夜里难眠,刘医正给她开了药,燕臻一直戴在自己的腰间,就是为了引她入怀,放不下,离不开。
久而久之,她的身上也被浸染了这样的香气。
可后来,她宁愿用银簪自.伤,也不愿再沉溺其中。
如今,放不下的成了他。
不愿离开的也成了他。
而那若隐若无的沉水香,就那样牵引着他的神经,让他浑身发烫,发狂。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十二点左右
第50章 黄粱
“行昭表哥。”
“夫君……”
眼前分明是一片空荡, 燕臻却仿佛听到了少女娇软甜腻的声音。
醉意上头,淹没他的最后一点克制,燕臻侧身弓起脊背, 习惯性地想要抱她,却只碰到一片冰凉。
可是他的身上却十分滚烫。
燕臻痛苦地弓起身子, 冰凉和炽热交织成一张周密的网, 他被迫沉沦其中,即使明知那只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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