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一梦,仍然不愿睁开眼睛。
梦里,他尚且能看一看簌簌的模样。
若是睁开眼睛,却只有满室凄凉。
他将自己埋在被衾之间, 不自觉想要伸手往下, 最终还是停在衣摆处,狠狠攥了一下袍角。
不行。
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沉溺如此。
他握紧拳头, 因为力度过大, 手背上绷出了淡青的血管。
“薛呈——”
守在殿外的薛呈连忙上前,隔着门板问道:“陛下?”
燕臻撑着床面起身, 哑声吩咐, “朕要沐浴。”
“是。”
薛呈连忙吩咐人烧水, 再往紫宸宫取来换洗的衣物。
燕臻走进浴房, 命令道:“不用人伺候, 都出去。”
“是。”
伺候的宫人们齐齐退下,燕臻解开衣裳,却没有迈进温暖的浴桶之中, 而且是直接拎起一旁调和温度的凉水, 尽数浇在了身上。
彻骨的寒凉将他体内腾起的欲望尽数浇灭, 燕臻狼狈地打了个寒颤, 扶在桶壁上的手指却逐渐收紧。
沐浴之后,燕臻换上柔软的寝衣,却又在外面披了一件外裳。
“回紫宸殿。”
薛呈本以为他要沐浴的意思就是今晚要宿在长乐殿,不想都这半夜三更的了还要再折回去,却也不敢怠慢,连忙传了轿撵,扶燕臻上轿。
心中的燥郁已经慢慢平静下来,酒气和醉意也被完全洗净。
燕臻倚坐在轿撵上,左手轻轻按压着酸胀的眉心,另一只手拨弄着掌心的青玉珠串,垂落的流苏轻扫着他的手腕内侧,似乎是在抚弄他狂跳不止的脉搏。
“薛呈。”他忽地开口。
薛呈跟在一旁,冷不丁听到主子唤他,还不自觉怔了怔,而后连忙应声,“陛下何事吩咐?”
燕臻沉声问:“朕让你去查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薛呈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忙回禀道:“回陛下,奴婢已安排暗卫去仔细探查,目前还未有什么蹊跷。”
他说着,见燕臻甚是不悦地皱了皱眉,又补充道:“倒是随王殿下,在三个月前拜访过一次孟公。”
燕长风在朝中任职,与诸位近臣一向走得不近,却也不算远。
燕臻疑心重,一直有派人盯着随王府,但是对于他和朝臣间的来往也不是严苛禁止。
且燕长风一向知道分寸,与朝臣往来也从不去踩燕臻的底线。
因此,尽管燕臻早知燕长风曾登过孟宅大门,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此时薛呈单独提起这事,燕臻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思路。
燕长风是个聪明人,一向不会落人话柄,若是簌簌之事他当真插了一脚,会不会去借孟思源的力呢。
燕臻眯了眯眼睛,眼底有戾气闪过。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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