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珍绒福了福身,退下了。
陶令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芸娘家的布局和大小同她所住的宅子一模一样,都是二进院。因为陶令仪并不打算久居,所以只命人修缮整理了她们常住的那个小院。
而芸娘这边则是恰好相反,处处都修缮的妥帖精致,桌上摆件也都价值连城。
一点都不像是在巷子口的小宅院。
便是这些丫鬟婢女,也都很有规矩,看着像是从哪个世家大族走出来的。
啪——
一阵清脆的瓷器碎地的声音打断了陶令仪的思路,她不自觉一惊,而后和身旁的晴岁、阿英对看一眼,起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院子里仿佛没有几个婢女,此时见陶令仪出来都没有阻拦。
陶令仪立在廊下,正想着要不要寻个人问问。
下一刻,一道大力的掌掴声响起,“贱婢!”
男人暴怒声之后,是一阵窸窣的女人哭声。
是芸娘的声音。
而那男子……
陶令仪看了一眼阿英,只见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芸娘的哭嚎仍在继续,可奇怪的是,竟没有听到婢女阻拦的动静。
陶令仪稍稍犹豫了一瞬,决定道:“去看看。”
于是主仆三人便往传来动静的方向走去,刚过月洞门,便看见了狼狈跪在地上的芸娘,不远处的廊下,则站着两个婢女,其中一个就是方才招待过她的珍绒。
珍绒见是她,倏地一怔,“唐娘子,您……”
陶令仪毕竟在后宅中长大,见到眼前这幅景象,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测。
谁家的正经娘子会这般没有尊严的在院子门口罚跪,且廊下的那两个婢女一眼的无动于衷。
再看这空荡的宅子,芸娘的身份恐怕连妾室都不是。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芸娘,不知是不是要掺和旁人的家事。
芸娘却似是有些跪不住了,摇摇欲晃地跌坐在地上,眼看就要晕过去,陶令仪连忙示意阿英将她扶住。
“不必你好心……”芸娘却依旧态度不善,只是因为语气的虚弱,而减少了几分攻击性。
她这般态度,陶令仪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帮她。
正巧珍绒已经走过来了,陶令仪便示意阿英把芸娘交给她。
芸娘却突然将两人推开,伏在地面干呕起来。
她吐得撕心裂肺,看上去甚是难受,便是珍绒都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往主屋跑,“郎君——”
陶令仪蹙眉看着她的背影,而后转开视线去看地上的芸娘,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走过去将她扶住。
晴岁虽然不知她想做什么,但还是上前帮着她一起扶住。
此时的芸娘连挣扎都没了力气,陶令仪轻易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芸娘吐完,见陶令仪正抓着她的脉搏,忍不住嘲讽道:“怎么,难道你还会诊脉不成?”
陶令仪不理会她的语气,只淡淡地说:“脉如走珠,是滑脉。”
“你怀孕了。”
芸娘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小腹,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
陶令仪轻蹙起眉,“这孩子已经在你腹中两个多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而一旁的芸娘已经愣怔着说不出半个字来了,直到主屋的房门被人推开,那个玄衣男子被丫鬟们簇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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