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退到了燕臻的身边。
嘴里填满碎瓷,梁仲贺不敢张嘴更不能闭嘴,他更不敢私自拿出去,痛意和恐惧交织,泪水混着血水淌下脖颈,他拼命地磕头,脑袋磕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梁观早在方才就被人架到一旁拦下了,此时被松开,膝盖一软,直接瘫跪在地上,耳边都是自己儿子的呜呜求饶声。
他往前膝行两步,“陛下,陛下。”
“不知仲贺是銥嬅哪点冒犯了贵人娘子,是他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陛下看在老臣就这一个儿子的份上,饶了他吧,饶了他吧……”
眼看着他就要蹭过来抱住自己的腿,燕臻厌恶地收了下膝盖,而后道:“放心,朕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他的语气如方才一般温和,可配上方才那可怕的手段,只让人如置冰窖。
他起身走到梁仲贺的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轻声问:“除了叫她素娘,还做过什么?”
然而梁仲贺早已无法回答,他的嘴巴里全是碎瓷和血沫。
“朕忘了你说不出来话。”燕臻善解人意似的点点头,“那朕说,你听,如何?”
说完,他抬手朝连晖勾了勾,而后一把抽出了他的腰间佩剑,抵在他的肩膀上。
再侧开一点,就是脆弱的脖子。
“陛下——陛下不要——”
梁观尖叫着想要扑过去,却被人再度拦住,梁仲贺抖得如筛糠,面色惨白如纸,他想磕头请罪,却不敢动,更何况身后还有人强拽着他的脑袋,不许他偏开视线。
剑尖抵在他的肩膀上,同燕臻不冷不热的语气一样,阴测测得骇人。
“汾阳酒楼,你碰了她的肩膀。”
说完,他手腕一转,长剑噗呲一声捅进他的肩膀,能清楚的听见剐蹭血肉的声音。
而后,他又抽出来,染着鲜血的长剑下滑,停在他的手腕上,“这里,你摸了她的手背。”
说完,剑光一闪,梁仲贺的左手被直接砍断,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燕臻深色的袍角之上,并不显眼,更像是开了一簇鲜艳的红梅。
他的神色淡然,没说一句,就要在他的身上砍上一剑。
没一会儿下来,梁仲贺就已经被捅成了筛子,到处都在冒血。可又偏偏没有致命的伤口,他疼得死去活来,脸上的冷汗堪比瀑布,却就是不能晕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长剑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口。
终于,燕臻算完最后一笔帐,指间一松,染满鲜血的宝剑锵的一声掉落,连晖适时唤人送来一盆清水,燕臻慢条斯理地洗净了手,又拿帕子擦干,而后看向一旁早已吓得昏死过去的梁观,皱眉道:“泼醒。”
于是,那盆沾染着点点血迹的温水劈头盖脸地泼了梁观一身。
下一瞬,梁观颤巍巍地醒来,正对上燕臻冷静的凤目。
“子不教,父之过。”燕臻语气很淡,好像方才那个残忍的阎罗不是他一般,“朕只是小惩大诫,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看向仍坐在那里的陶令仪,轻笑一声,踩着梁仲贺被削下来的断手,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簌簌,吓到了?”
陶令仪握着桌角的手指紧了紧,再看向燕臻的时候,眼神里不自觉带了些许的畏惧。
她早知道燕臻手段狠绝,却从未亲眼见过。
今日这一幕对她来说过于残忍,可她也知道,燕臻是为了给她出气,更何况是在他的臣子与下属面前,她自然不会出声阻止。
但心里终究有些怕。
燕臻看见她的神情,毫不意外,只温柔地说:“先送你回去。”
陶令仪这回没有拒绝,她默默起身,跟着燕臻上了马车。
一路回到陶令仪所居的客栈,燕臻却没离开,而是跟着一起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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