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喜欢我,可是在你的心里,我连妃嫔侍妾都不如。”
“陛下,我实在不明白,这世上会有另一个如此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子的吗?”
她讽刺地看着燕臻,“只是我不是一只鸟,不能真的剪去翅膀,也不能真的敲碎骨头。”
“陛下应该很可惜吧?”
燕臻下意识地摇头,“簌簌,你听我说,从前那些事……”
“或许我在陛下心中,连一块破布都不如。但我宁可你将我剪碎,粉身碎骨,也不想再回到你的身边,备受折辱。”
又说多了……
陶令仪有些懊悔地垂了一下头,伸手拨开燕臻按在自己手背上的右手,“簌簌保证,无论今日陛下怎么处置,都绝不挣扎,一切只随您高兴。”
“只求这一次之后,放我离开吧。”
说完,她俯身向下,竟是要给他磕头。
燕臻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肩膀,顺着这个动作,他也滑下椅子,半跪在陶令仪的面前,与她平视着,“簌簌,不要……不要这样。”
他一向是能言善辩的,此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的双唇,张不开口,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因为陶令仪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他从前总想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两个人重新开始就好了。
可他竟忘了,从前的痕迹都刻在陶令仪的身上,所有的伤害都留在她的心里。
只轻轻拂一拂,怎么能过去呢。
“簌簌,从前的事,都是我错了。”燕臻握着她的肩膀,与她平视着,“我不该骗你,欺负你,对你用那些手段。”
“簌簌,这些错我都认,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
“从前的所有事,我都会弥补,无论你说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绝无二话。”
“能不能不要离开?”
放在一年前,他是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可大约这一年来,认错的话说了太多太多,他竟然说得十分顺口。
说完,他竟有些不敢看陶令仪的眼睛,生怕她再度说出拒绝的话。
然而,他还是失望了,陶令仪毫不动摇地摇了摇头,只又说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要,陛下请吧。”
请用她,还是请离开?
燕臻分不清,也猜不透,他只知道,陶令仪没有被他的话打动半分。
房间内,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目光在半空中相交,似是一种无声的较量。
燕臻本来以为,他的簌簌在外面受了欺负,心软又胆小,连那个什么劳什子芸娘的孩子都愿意救,何况是他呢?
只要他出手替她撑腰,诚恳的认错,再与她说些好听的哄一哄,她难免不会心软。
再不成,他故意吓一吓她,就像从前那样,她未必不会顺从。
如今,她倒是顺从了,却是这般的姿态。
燕臻只觉得心口生疼,却又说不出训斥的话,最后看着陶令仪始终挺直的脊背,妥协地先退一步,“先起来。”
地板又硬又凉,簌簌的身子不好,哪里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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