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陶令仪看上去没什么事,陶令仪看着这两人担心的眼神,心中熨帖,笑道:“都说了,我没事。”
她想到燕臻方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她不觉得感动,也没什么期待,只觉得莫名解脱。
她看向晴岁和阿英,温声道:“等三月,春暖花开,咱们便能离开饶州,去下一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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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陶令仪所居的悦来客栈离开后,燕臻始终有些沉默,回到驿站之后,更是一片冷清。
他此次巡幸江南,之所以没有住在朝臣的家中,就是不愿人来人往地奉承打扰,可如今独居在驿站,竟又莫名觉出孤单。
午膳的时间已经过了,燕臻没叫人再传,直接进了书房批折子,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日薄西山,连晖在外面轻敲了敲门,“陛下,可要传晚膳?”
燕臻抬头看一眼窗外,并没有什么胃口。
他想要将人打发走,想了想又改口道:“进来吧。”
于是,十几个宫人鱼贯而入,各式菜肴慢慢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燕臻扔了朱笔,走到桌旁,看着那琳琅满目的菜式,忽地问道:“有酒吗?”
连晖一怔,而后立刻道:“属下这就派人去买……”
“算了。”燕臻叹口气,“下去吧。”
没叫人布菜,燕臻食不知味地随便填了填肚子,便叫人把东西都撤了。
“把折子都发出去吧,朕今日有些累了。”
他甚少会将疲惫挂在嘴边,连晖忍不住抬头看他,只觉得自家主子始终挺拔的脊背,好似有些撑不住了似的。
莫非是因为贤妃娘娘?
他不自觉地想到那位单薄的小娘子,但转念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怎么会。
陛下是什么人,定然是因为近来朝政繁忙,才会如此疲累。
燕臻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属下在想什么,他回房沐浴之后,早早就躺到了榻上。
二月初的天气,总是江南也有些凉,他躺到榻上,绸面的被褥竟有些冰手。
燕臻穿着寝衣躺上去,双手交叠搭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然而脑海中却没有半分睡意。
他今日说的自然都是实话,自从簌簌离开之后,他当真又添了一个失眠的毛病。
那条青色的矜带始终藏在手腕上,藏在袖口中,边缘都已经被他揉搓的发白。
直到最后,他几乎夜夜都要睁眼到天明的时候,还是去找张医正开了些安神的药。
草药剁碎制成香囊,搁在枕边,就如同簌簌从前那般。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从前他故意用这药吊着簌簌,如今他自己也离不开了。
原本应该安放在枕边的香囊刚才已经留给了簌簌,他本应该再去找张医正去配一个,张医正亦在随行的队伍中。
但他没有,这是他活该经受的。
不知不觉,夜已过半,燕臻只感觉有人拿了个铁棍,在他的脑袋里不住地搅来搅去,神经都被搅成一团。
痛得太阳穴生疼欲裂。
他弓着身子辗转,一片痛苦中,他忍不住想,是不是等他将从前簌簌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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