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他拧眉回头,却是燕长风。
燕长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着陶令仪一路往前没有回头的背影,忍不住感叹,“看着柔弱,实际是个倔强的小娘子。”
他的语气,不免又让燕臻想起那个大火灼烧的夜,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他也决定日后不会再提,但是心里总是有一个过不去的坎,让他看燕长风怎么看怎么烦躁。
“朕怎么不知道,皇叔这般了解朕的女人?”
燕长风听出他言语之间的迁怒,却不害怕,只说:“陛下,你难道不是应该喜悦,看到了娘娘心底的情意?”
他的目光落在燕臻手里的玉带上,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燕臻一愣,燕长风接着道:“陛下为了皇位能够忍辱负重十年,如今为了心爱的女人,为何就等不了了呢?”
说完,他朝燕臻拱拱手,“陛下好好养伤,臣还有公事要处理,先退下。”
他转身告退,只剩燕臻独自静立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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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一回到自己所居的偏殿,就将侍候的人全部退了出去,她把头闷进被子里,使劲抬手锤了一下无辜的枕头。
这几日的所有担忧和愧疚,都化成了被欺骗的怒意,在心口萦绕不散。
她憋闷着,只觉得这口气堵得她难受。
许久,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陶令仪脊背一僵,“谁?”
果不其然是燕臻的声音,“簌簌,我有话想同你说。”
陶令仪不说话了,她抬眼看了一眼门外,根本不想理会他。
反正门没有锁,他想进来就会进来,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陶令仪自嘲一笑,趴在床榻上没动,
这几日她几乎夜夜噩梦,总是梦到燕臻为救她而死的画面。
今日得知这一切都是苦肉计之后,除了恼怒之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下,她松弛了神经,陷在柔软的被褥间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晚膳的时间都睡过去了,外间的天色都已经黑了。
房间里暗沉沉的,只有支摘窗处透过来的晕光,金红一片。
陶令仪揉了揉眼睛,哑声唤道:“泠儿。”
这偏殿并不多大,且她的声音不算小,泠儿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没有应声。
她的声音在空寂的殿内回荡,陶令仪皱了皱眉,“泠儿?”
这次的声音又大了一些,陶令仪撑着身子坐起,隐约听到了门外有一阵窸窣声响。
似是有人在活动。
她心里先是一惊,转而想到这是在皇宫大内,又是在天子所居的紫宸殿,会有什么危险。
她悄悄安慰自己,大着胆子走到门门,轻推开一扇门。
门前空无一人。
难道是风声?
她有些奇怪地拧了拧眉,收回手想把门关上,却不想视线一瞥,看到了靠坐在门板前的燕臻。
陶令仪第一反应是自己看错了,毕竟这里是燕臻的寝殿,他是发疯了才会跑到自己门口坐着。
愣怔的瞬间,燕臻已经听到动静,他扭回头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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