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人打家具,又是添置生活起居用品, 事事亲力亲为, 都要选他心头喜爱的, 成日为着这些小事在街头巷尾打转。
平日无事招待一二好友,哪个上门都能受到热情接待,保管叫人趁兴而来,兴尽而归。
住舒服了,他还得吃的可口,于是带着梨满可泉州城的寻摸吃食。这且不够,他还出城去乡下找新鲜食材,带回家叫跟着他从京城来的厨娘做菜享用。
为求新鲜,还叫人在当地寻了个很会做本帮菜的厨子回家,一日三餐换着花样儿的吃。
为着这,泉州城街头巷尾的店铺摊子老板都能和他搭上话,附近乡下村里有几条路他也一清二楚,城墙根儿下守城官全都和他混了个脸熟。
才短短两月,谁人不知泉州城里来了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狗官?
不过这狗官之名,可能是哪个嫉妒他的同僚传出去的,反正坊间百姓对他可是喜爱的紧。
这位大人说话好听又有礼貌,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关键出手大方,买东西给钱不说,和他唠嗑儿唠的大人高兴了,还能得到额外赏赐呢!
这不比那些搜刮民脂民膏,尸体上都的刮下一层油的狗官强啊?
要他们说,这是好官,大大的好官!
舒朗这般行事,就连五殿下也只能从旁委婉劝两句:
“父皇对你寄予厚望,你别叫他老人家失望。”
“我这里有个差事,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办好,要不你去试试?”
“你大哥写信来询问你的近况,在官场上可适应,你说我该如何回他?”
舒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做派,统统给挡了回去。
五殿下能有甚么办法?她明知这人有能耐,可堪大用。
可出发前太子殿下嘱咐她,叫她别太拘束舒朗,让舒朗想做甚么就去做。
荣舒堂更是再三请托,只想叫他弟弟按着心意快活就行,只要不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由着他去。
更别提不知道私下为父皇办甚么差事的安乐侯,也暗示她荣家不缺钱,别叫舒朗为了钱掺和进泉州的一摊子烂泥里。
五殿下自己忙的不可开交,若是寻常手底下的官员如此不省心,早让对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可舒朗这么一来就跟个祖宗似的,得小心对待。
听闻下面有没眼力见儿的,瞧她未曾重用舒朗,便故意给舒朗难堪,她还得把那没眼色的东西处理了,叫众人明白她的态度。
简直操了一副当爹的心。
五殿下觉得就算哪一天她有了儿子,也不是这么个娇惯法儿。
好不容易能歇口气了,问身边侍女:
“那位今日可安生?”
在五殿下看来,舒朗唯一的优点,就是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吃喝玩乐上,并不去做逼良为娼,寻欢作乐,斗鸡走狗之事,也算是给她省了不少心。
如此也就是例行一问,回头到了那些人跟前也好有个交代。
谁知侍女面露难色,皱眉道:
“听下面人来报,荣大人近日在乡下开堂教书,为村里稚童启蒙。”
五殿下直接一口茶呛在了嗓子眼儿里,好一阵咳嗽。
荣二给人当先生!?
这话搁在京城谁听了不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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