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纨绔说的话,他们也真敢听,听了还真敢照着做。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这些人拧成一股绳,虽然弱小,却叫人无法忽视。所以别看舒朗整日游历在市舶司之外,可他真不是孤立无援,在市舶司说不上话之人。
就叫人很生气。
其实叫舒朗说,章明孝这伙人,也是以前养成的习惯。
在国子学学社时,便是有甚么问题大家聚在一起平等讨论,互通有无,众人一起想办法解决。
刚来泉州时这些人也是两眼一抹黑,他们自然而然的聚在舒朗买的三进大院子里,互相抱团取暖,彼此鼓励学习。
舒朗给他们提供了场所,也不介意再提供吃喝,把以前闻铮的活儿捡了起来。
于是这些人不知不觉便沿袭了以前的习惯,互通有无,于无声处拧成了一股绳,成了天然盟友。
也没有人因为舒朗成日“不务正业”便看不起他这个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
且不说他们认可舒朗的人品和能力,是一路从国子学追随过来的。
说的更现实点,他们做的都是最底层的差事,若没甚意外,大部分人这辈子怕就止步在从五品上了。可舒朗的起步便是从五品,瞧五殿下对他的态度,谁还有甚不明白的?
如今走出去,说他们市舶司的某某官,谁搭理他们呀?可若说他们曾是国子学荣大人学社成员,对方的态度立马都不一样了。
明显的区别对待,在座的还有谁没体验过吗?
这么一个天然大腿主动伸出来,他们得多傻才不牢牢抱住?
第97章 众筹银两
舒朗近来日子过的格外顺, 心情极好,上山下乡来回跑,身子板儿也结实了许多, 吃饭特别香,睡觉又很踏实。
整个人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与一年前判若两人, 丝毫瞧不出当时的病弱气。
梨满给京里老夫人的信中,便只提了一嘴舒朗被晒黑的事, 其余全说的好话,不叫老夫人远隔千里还操心。
反正她家小爷说什么都对,她家小爷做什么都有理由。
结果信刚送出去, 她家小爷就伸手朝她要钱, 说要拿去在乡下建学堂,请先生, 教那些乡下孩子真正的读书!
这一瞬间, 梨满觉得她家小爷也不是事事都好的, 比如这随意花冤枉钱的毛病,就是一等一的不好!
梨满试图跟舒朗讲道理:
“您知道一个乡里建一座学堂, 整个泉州城建满得多少钱吗?人家好好的读书人放着城里学生不教, 干嘛跑去乡下教书?还不是看在咱们多给的钱的份儿上!
一个学生少说读三年才能勉强出师, 您晓得单是给他们提供最便宜的笔墨纸砚, 三年下来得多少钱吗?
好吧,就算这点钱对咱家来说不算甚么,可咱们与那些人非亲非故,为何要如此做?”
梨满自己就是幼时家贫, 被父母遗弃, 之后被舒朗捡回家养大的, 自然晓得普通农家想养活一个读书人有多困难,拖垮三代人不是开玩笑的,一般人家真下不了这个决心让孩子去读书。
拿钱说事儿,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罢了,梨满最不想见到的,是少爷辛辛苦苦,倾注心血,把学堂建起来,结果百姓因为种种顾虑,不愿送孩子去读书。
那太叫少爷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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