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从那天之后,郑屿就好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他问过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坚持,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想放弃。
后来他才想明白,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尸体早就已经被周鹤处理干净,连带着冰箱里的那具一起,两个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世界上,没有留下一点踪影。
但不知为何,郑屿看着那个方向的时候,总觉得那两个人还留在那里,在冰箱里,倒挂在悬梁上,用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他。
是幻觉吧,他想。
但是事实上,自从那天过后,郑屿发现,自己的毒瘾好像很久都没有发作了。
难道真如周鹤所说,快乐的方式…真的不止一种。
这样真的有效果吗。
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只是每天惶惶终日地活着。
周鹤见他这么没有精神,短短几天就消瘦了不少,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些疼。
这天下午,他去给郑屿送饭,发现男人还是蜷缩在那个小角落里,中午的饭菜仍然未动一口。
他本来差点就要发火,却在看到那人身上没褪下去的痕迹之后,瞬间平息下去。
“你想出门吗?”周鹤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滑过郑屿的鼻尖,唇峰,抚摸过下唇软肉,“…我带你出门透透气,怎么样?”
郑屿闻声,抬起头,眼睛里好像重新回来一点光。
周鹤见状,心中一喜,赶忙也弯起眼睛,笑着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只见面前的男人垂下双眸,视线往一边看了看,睫毛轻颤,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嗫嚅半天,最终像是终于做好了决定,小声说出了一个字。
“家。”
……
郑屿说的,不是成为卧底之后,用来掩饰的破屋,而是卧底之前,真真正正的那个家。
那个他整整四年都没有回来过的家。
铁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福字,旁边还有两道破旧的对联,郑屿穿着一身厚厚的大衣站在门前,旁边站着个浑身上下一身黑的学生。
那个学生,便是周鹤。
八月下旬,正是温度高的时候,两个人的这身打扮实在是颇为违和。
郑屿手心泛着汗,弯腰去摸花盆下面压着的备用钥匙,不经意间碰到了身上那件东西,闷哼一声,差点直不起腰来。
“不要耍花招。”周鹤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男人自嘲地笑两声,额头上满是汗水,调整好姿势缓缓起身,生怕再不小心磕碰到哪里。
因为他身上绑着的,是一件穿戴背心式自制炸弹。
这是他能够出来走动必须承受的代价,遥控器在周鹤的手里,只要那人乐意,随时就能将他炸得尸骨无存。
郑屿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钥匙插进了孔里,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第23章 瓦解(1)(H,警服play)
门里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没什么东西,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屋子里还算整洁,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凳子上还挂着一件随手搭上去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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